如妃是纪明泽的小女儿,进宫八年,膝下一直无子。却因脸模子保持的很好,在后宫嫔妃之中仍比较受宠。
赵连城对她的印象不深,微微蹙了蹙眉,颔首道:“如妃娘娘也来逛御花园吗?”
如妃娇笑道:“我听宫人说园子里的梅花开了,兴起便出来逛一逛,不想在这里碰见了太子殿下。”
她行止有礼,同赵连城保持着适宜的距离,似不经意般朝着西边看了一眼,柔声道:“说起来皇上和皇后还真是宠爱保平郡王呢,按例皇子在满十二岁之前都会放出宫去,如今宫里头也就只有太子殿下和七皇子两位皇子了。大概也是因为保平郡王才刚进宫三年多,虽也不该再留在宫里,但皇上和皇后心中仍是不舍得的,故而留了保平郡王在宫中作伴,却是有心了。”
这话细细一品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赵连城却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微扬着下巴静静看着这位纤柔貌美的妃子。
如妃掩口低低的笑了一声:“瞧我,又说多话了。妾身还要去看梅花呢,便不打扰太子殿下逛园子了。”
“如妃娘娘自便。”赵连城淡淡的点了下头,看着如妃带人走远,又回头朝西边望去,阮清已经跟七皇子说完话,带着人朝宫门去了。
“你觉得如妃想要说什么?”赵连城突然问向身后的齐泰。
齐泰虽只比赵连城大一岁,却是性子沉稳干练,当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如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倒是什么话也敢说,心思也似钢针一般戳人,这可不就是明摆着要挑拨兄弟二人的关系?
想那纪尚书一家,俱是些不省油的灯,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倒也不意外。
齐泰垂下眼睛,恭顺道:“属下愚钝,可折铁戟,却是玩不转妇人口中那些弯弯绕,也是迷糊的很。”
赵连城笑睇了身旁这位谨言慎行的贴身侍卫首领一眼,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什么的轻笑了一声,拂袖转身便回了东宫。
齐泰暗自在心里擦了把汗,自是将那多嘴的如妃祖宗十八辈骂了个淋漓酣畅。
阮清到了定王府的时候,苏辄还没下朝。阮清便先去拜见了杨太妃和忠义夫人。
自阮清进了宫便很少能够在外头滞留过夜,每次来定王府皆是坐一坐就走,这次阮清要来小住,杨太妃和李氏都很高兴,拉着阮清热络的说了会儿话,便是命人去将清风苑收拾妥当,重新将原来在清风苑伺候的丫鬟小厮拨了过去,让阮清回去休息。
到了中午,苏辄下了朝便要赶回定王府,只是半路却被赵连祁截了胡。
赵连祁是今日才返京,之前一直在琅琊替苏辄打理事务。他在半道拦住了苏辄的马车,不由分说的拉了苏辄去了以前常去一家酒楼。
苏辄有些无奈,可想着两人也有四年多没见了,他也想知道赵连祁的一些情况,便随着去了。
虽然琅琊有苏辄的人,但因为隔着距离,又忙于战事,其间一些具体的情况得知的并不细致。赵连祁要了酒,两人喝着酒,便是一唱三叹的慢慢的跟苏辄细说起来。
席间苏辄面色一直有些凝重,不时回上几句,却并不多说。他相信赵连祁,就好像赵连祁信任他。他想到出宫时遇到了皇上身边跑腿的内侍刘德安,刘德安告诉他皇上近日的身体有些不适,精神大不如前,因宫中耳目众多,他不便多问,与刘德安寒暄了几句就出了宫。
赵连祁看他心不在焉,笑着打趣他:“我听说你一回来太妃就忙着给你相看人家,可是已经有中意的人选了?”
苏辄瞥了他一眼:“你才回来,可有回府?我在宫里遇到汝王,汝王还跟我问起你,你既然回来了便赶紧回家看看,也省的长辈挂念。”
赵连祁知道他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想了想,意味不明道:“你见过怀素了吗?听说自你去了凤凰关之后,她就带发进了庙庵为你祈福,直到前些日子战事结束,她才从庙庵里出来。”
苏辄沉默了一下,慢慢喝了一口酒,问:“她还好吗?”
“我也还没见到她。”赵连祁斜觑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王爷,笑道:“我可是听说前些年上门给她提亲的人不少,算一算她如今也有二十了,早该嫁人的年纪却虚耗在了庵堂里,你觉得这是有心还是巧合?”
苏辄不语,只低头喝茶。
赵连祁哼了一声,“其实她心里想什么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人家,之前你镇守凤凰关没的说,但现在既然回来了,也该为将来做做打算了。”
“如今鲁国尚不安定,尧国上下状况百出,定王府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你也清楚,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苏辄淡淡道。
赵连祁只当他是害羞,抬手替他斟了一杯酒,笑着打趣:“你就少拿这些借口来糊弄我了,难不成尧国一日不安宁,你便不娶媳妇了?这次回来皇上倒是给了你什么好处,竟是叫你这般大义了?”
说到这里,世子爷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则传言,便是神秘兮兮的凑到苏辄身边,低声笑道:“该不会你真有什么隐疾不成?还是······你其实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尧国民风开放,尤其繁华奢靡的京中,男女互许终身竟不算什么,男风也甚是盛行。便是朝中一些官员也私底下偷偷豢养年轻貌美的男子,在尝腻了家中妻妾的陈旧滋味时,也会偶尔吃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