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84年4月，前秦皇帝苻坚得知又有前燕宗室反叛自立，内心无比悲愤，命其子苻睿为主将，姚苌为副将带兵五万，前往讨伐慕容泓，又命窦冲领兵讨伐慕容冲。
然而，苻睿、姚苌领兵北进，姚苌对苻睿献策道:“关中鲜卑部众皆有东归故土之念，所以起兵叛乱，最好之法是让其东归，远离关中，不可强行追截。抓住鼷鼠之尾，其犹能反咬于人。若鲜卑部众知道已被围困，必与吾军死战，万一失利，后悔晚矣!现可虚张声势进兵，不急求战，鲜卑部众必急切东归，关中可稳。”
苻睿却不以为然，说道：“父皇命吾等领兵平叛，怎可不歼灭叛逆而让其东归故里，将军胆怯，吾自当领大兵讨伐！”
随即下令命姚苌带兵进逼华阴，自己率兵拦截东归之路，姚苌见苻睿一意孤行，便不再言语。
慕容泓见苻坚派大兵前来征讨，恐怕不敌，随即率部众东归，但是很快被苻睿带兵阻截，两军大战于华泽，结果鲜卑部众置之死地而后生，大败苻睿所部，苻睿阵亡，与之同时，慕容冲反被前秦将领窦冲击败，只得率八千起兵投奔刚刚取胜的慕容泓，慕容泓实力大增，便有谋取关中之念。
姚苌得知苻睿兵败阵亡，自己所部非慕容泓对手，但又恐苻坚怪罪，不敢返回长安。思来想去，便派遣属臣赵都、姜协先回长安向苻坚谢罪，以观苻坚对此大败之态度。
然而，苻坚得知爱子苻睿兵败身死，不仅勃然大怒，遂下令将赵都、姜协诛杀。
姚苌听闻自己属下二人被苻坚所杀，自知回到长安难逃一死，便率所部逃往渭北。此时关中西部大族见前秦大势已去，纷纷归附姚苌，一时间聚集部众五万余户。姚苌遂于众人推举之下，自称万年秦王，史称后秦。
同年5月，姚苌率部众进驻北地，当地羌人十余万户归附姚苌，姚苌便屯兵积粮，以观时变。次月，苻坚得知姚苌自立，更加恼怒，亲领步骑二万进攻姚苌，起初获得小胜，并断其水源。姚苌部众已有人渴死，众将士人人自危恐惧。但不久，天降大雨，姚苌营中积水三尺，军威大振。
苻坚用膳时，听闻此事，无心再吃，大怒道:“上天无心，何故降雨贼营！”
姚苌率军反攻，屡战屡胜，苻坚只得退回长安。
与此同时，慕容泓因大胜苻睿后，便想图谋关中，不愿东归，结果被其东归心切的部下谋杀，其部众共同推举其弟慕容冲继位。这时，姚苌本欲图谋关中，但又恐自己实力不足，便送信给慕容冲，劝其攻下长安，占据关中为帝。想让慕容冲与苻坚相争，自己做收渔翁之利。
慕容冲刚被部众拥戴，自然踌躇满志，见姚苌劝其占领关中，自然不疑，便率领部众进逼长安，苻坚几次大败，在关中已无兵可用，便调洛阳守将苻晖所部七万余人撤回关中，抵御慕容冲.
7月，慕容冲见苻晖领大军迎战，恐怕士气受损，便命部众中妇女，乘牛马充斥军阵之中，举竿扬土，勉励众将士奋战，并主动进攻在郑西的苻晖。苻晖出兵迎战，慕容冲阵中妇女便摇竿扬尘呐喊，阵中兵士无不奋勇争先，大败苻晖。苻坚又派苻琳、姜宇率军三万，到灞上阻击慕容冲，又被慕容冲打败，姜宇战死，苻琳身中流失，慕容冲率兵进驻阿房。
9月，慕容冲率兵进逼长安，苻坚登上城头观望，叹息道:“哪里出来如此强盛之鲜卑贼兵！”
苻坚见慕容冲正在城下，大声斥责道:“尔等群奴正适合放牧牛羊，为何送死!”
慕容冲高声喊道:“吾等已厌倦为奴之苦，今要将汝取而代之。”
慕容冲儿时曾于长安服侍苻坚，苻坚又派使者出城送锦袍给慕容冲，并命使者下诏书道:“卿远道而来，诸事草创，甚为辛劳，赠送锦袍一件，以表明朕心。朕对卿情分如何，怎一夜之间生出如此变故!”
慕容冲冷笑不止，高声道:“孤现心系天下，岂念一件锦袍之小恩小惠。汝能知天命，停止抵抗，束手就擒，孤自会宽赦苻氏，以酬报旧好，终将不让汝以往所做之善事而无回报！”。
苻坚闻之，浑身发抖，怒吼道:“朕早不听王猛、苻融之言，使得尔等鲜卑奴仆如此放肆！”
此时的苻坚已到了山穷水复的地步，只得困守长安，亲率苟池、杨安等将军和全城兵士与慕容冲大军厮杀，甚至展开惨烈之巷战。
若知苻坚命运如何，请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