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爱卿,再说说西突厥的事,裴卿,各位宰相推举你去平定西突厥各个叛部。朕也觉得你是文武之材,你看如何?”
这一番话说得李治还是不大高兴的,不过与儿子一样,此次裴行俭同样立下重功,不好处罚。于是想将裴行俭再从朝堂上打发走。
“臣敢不奉诏命。不过河南干旱,国库并不丰盈,因此,此次臣,不打算动用太多军队,使国家财政困弊。”
“但有些不大好办,西域还有吐蕃的军队,另外各叛部军队众多……”李义琰提醒道。
这也是国家大事,暂且将太子带来的纠纷丢在一边。裴行俭说道:“在路上,臣就在想此事,心中隐隐有一些想法,也派了斥候前去西域打探。等到情报回来,这些想法才能证实。若是没有错,平灭西突厥,不会花费多大力气。”
实际上他早就想好的计策,可是要等太子登基的事平定下来,他才能离开。现在京城中,太子的力量,除了军队外,太过单薄。不象前几年了。
“计从何来?”李治问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宝座危险,既然裴行俭一再打包票,大约是某个人,真的对儿子不轨。心中对儿子做派很愠怒,但对这个人的做法更愠怒。
但是吐蕃战败,西域的事,已经摆上议程。
“只是想法,大约需几千军队,另外护送泥涅师回故国,即可。”
泥涅师即是波斯王子,在波斯没有被大食消灭之前,与唐朝关系很是和睦。后来大食入侵,一部分势力残存在锡斯坦一带,到现在还在继续活动。但大部被大食吞并,包括波斯的皇室。
大食又从宗教奴化他们,不允许他们信仰祆教,改信伊斯兰教。波斯王子卑斯路斯不服,逃到唐朝求援,李治认为路太远,出兵有困难,婉言谢拒。这个做法仅是中庸之道,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然后派兵将卑路斯送到波斯边境疾陵城地,设置波斯都督府。安顿卑路斯与他的子民。然而大食继续北扩,卑路斯无奈,只好再赴唐朝求援,以求复国。然而此时唐朝面对吐蕃都吃力了,更没有办法出兵相助。于是卑路斯在京城病死,这个泥涅师就是卑路斯的儿子。
故国指的是波斯都督府,不是指的原来波斯国。
这样就可以将西突厥平灭?一个个不大相信,然而对军事大多数不懂。特别象裴炎之流,论权术,或者学问,一个比一个精通,但行军作战,两眼会茫然起来。
“那就散吧。”
让大家散去,不追究儿子,但也没有召儿子过来。
没有办法召见,这一个面圣,带着许多名全副武装的甲士做什么?你不放心,朕同样也不放心,若有一个万一呢?不但不召,在上阳宫左一层右一层布置了无数的羽林军进行拱卫。
……
李威听到外面的消息。
也没有表态,自己谋反,值得吗?
不过这五百甲士的拱卫,还有自己的高调,想来京城中的一些人,要变得老实起来。
当然,洛阳百姓终于醒悟过来,不大妙啊,东宫布满了甲士,隔着一个皇城、四方馆与粮仓,上阳宫又布满了甲士。这是要做什么呀?太子回来的高兴,变得担心,与惶惶不可终日。
也有许多议论声,大多数都咬定了,肯定是裴炎想加害太子。甚至有鼻子有眼地说裴炎迷惑了皇上与皇后,暗中收买了许多羽林军将士,准备谋反。
裴炎气得暴跳如雷,我谋你一个大母啊。
李威没有管外面的动态,反正做下了,马上争议的事会更多。就象一个人身上长满了虱子,一多,咬惯了,也不怕痒了。
天色终于昏暗下来,东宫点起了一个个蜡烛油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大家一起坐下来,大床同眠太过份,怕大臣弹劾,但大家在一起吃饭,还是可以的。特别是上官婉儿与韦月长大,有可能后宫会有变数。裴雨荷是看不出来的,自己却能看出来。
这两个小萝莉心思眼很多,能将裴雨荷骗卖了,裴雨荷甚至还会替她们数钱。
将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是增加几女感情。
争还可以,可不想母亲的事,以后继续上演。
并且还不止她们,吐蕃还有一个没禄氏,不知道能不能到唐朝,一旦到了,后宫他真的会头痛了。
上官婉儿说道:“殿下,我明天不想去上阳宫。”
“为什么?”
“我好怕皇后。”
“不用怕,你老实地做事,母后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但你不去,母后反而有些想法。这些道理,你长大的,应当懂的。”
“可我还是怕。”说着倒入李威怀中撒娇,是真怕,不是假怕。
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再忍一忍吧,大约过了一月后,一切水落石出。”
说到这里,心中也犹豫不决,事情发作后,如何对待父亲与母亲?到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办。
正在此时,外面禀报道:“天后驾到。”
李治畏惧,武则天不怕的,儿子这次回来,又是风啊,又是雷的,闹这么大动静,究竟想要做什么?因此,亲自过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