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救救我!”他猛地抓住宁大郎的衣襟,玉玺是宁大郎下的单,宁大郎既然有胆子干这样的事,肯定有退路。
宁大郎面色阴沉,思忖了一会,拍开范三爷的手:“放心,不会让你被人抓走的,你先留在这里,我问问外面什么情况。”
说完,他走出了房门,范三爷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没多久,房门重新开了,他以为是宁大郎进来了,抬头却看到是宁大郎的随从,对方二话不说,抽出腰侧挂着的长刀,朝他走过来。
范三爷满脸惊恐地看着对方,连一声惊呼都不曾发出,就被对方砍杀了。
范三爷被杀死后,宁大郎这才走了进来,嗅到空气中满是血腥气,皱了皱眉头,吩咐随从:“扔到乱葬岗去,收拾干净一点,这个食盒记得拿去烧了,一点灰都别留下。”
说完,宁大郎悄然离开了这座宅子。
流风很快打探出来,京中有个叫范三爷的玉雕师傅,手艺不错,平日有点贪杯,嗜好肉形石,收集了不少,据说他前些天新得了三块极品肉形石,雕成的“红烧肉”能以假乱真。
朱亦辙立刻确定,仿造玉玺的那个人就是范三爷,然而,还没等个流风深入查下去,这个范三爷就被人在乱葬岗上发现了。
“一刀致命,死前表情极为惊恐,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应该是对方杀人灭口。”流风禀告道,对方下手太快,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一时半会,估计查不出是谁交给他的订单。
“盯一下八大世家的年轻一辈,这人行事有点浮躁,不太像上了年纪的。”朱亦辙吩咐道,如果那人谨慎些,就不会让范三爷带着玉玺到处走。
宁大郎回到宁家大宅,又琢磨了半天,确定没什么纰漏,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便放下了心,走到书房,关好房门,书房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架,他伸手按了几下,书架竟然露出一个窄小的入口,刚好容一人通过,他走了进去,很快捧出来一个檀木盒子,盒子边角被磨得圆润发亮,看得出平日经常被人把玩。
宁大郎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半枚玉玺,切口光滑平整,看起来不像是被劈开的,而是原本如此。
他把玉玺放在手中,摸了又摸,舍不得放下。
毕竟这是传国玉玺,连当今圣上手中的也不过是仿造的,而他手里这个却是真品,只要握着它,就会涌入无穷力量,让人野心膨胀得厉害,“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谁得到它,谁就是受命于天,谁就有资格逐鹿天下。
这样的东西,宁大郎怎么舍得把它交出去。
若不是那边催得紧,他也不会铤而走险让人去刻玉玺,打算刻个完整的,再劈成两半,打磨一下就和他手中这枚一模一样。
若不是范三太蠢,也不会搞出那么多事。
还有那个小娘子,怎么就刚好提了个一模一样的提盒出现在那里,无论有心还是无心,都破坏了他的计划,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一定会让她不得好死。
可惜为了安全起见,他并没有派人去打探消息,不然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他这里来,他就束手无策了。
他正沉思的时候,突然听到“叩叩”几声敲门声,立刻把手中的玉玺放到盒子里,拿到书架后的暗房放好,把机关给关上,书架和平日看起来没有任何差别了,又整了整案头,这才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宁二爷,见宁大郎这么久才来开门,有点不悦道:“你在忙什么?怎么不开门?”
宁大郎笑了笑:“没什么,刚在写字,就差几个字没写完不好放下笔,二叔找我有什么事?”
宁二爷走了进来,见案头上确实摆着一张大字,笔洗里也是黑乎乎一片,勉强信了自己侄子的话,尽管他感觉对方有事瞒着他。
“你知不知道范三出事了?”宁二爷劈头盖脸问道。
“范三是谁?他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会知道?”宁大郎脸上毫无波动,反问宁二爷。
宁二爷见他不肯说实话,顿时拉下了脸:“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上次问我要了一块肉形石,说是自己喜欢,我知道你手里也有两块,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范三最近得到了三块肉形石,你肯定找他做什么事了,他的死你不可能不知情。”
“就算我找过他,又能说明什么,不过是拜托他雕刻一些小物件。”宁大郎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他的气势甚至盖过了他二叔这个前州牧。
“什么小物件值得你送出三块肉形石,肉形石虽然不是天价之宝,也价值不菲,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让范三仿造那个东西?”宁二爷感觉自己已经没法压制宁大郎了,自从宁大郎和那边对接之后,他就被晾在一边,什么事都没有,然而宁大郎行事冲动暴躁,他总担心哪天他就闯出大祸来。
“既然人家要那东西,你赶紧给人家就是,还想搞什么小动作?我都能猜到的事别人不可能猜不到,你趁早收手的好,不然连累一大家人,你良心过得去?”这要不是他侄子,而是他儿子,他早就一巴掌甩过去。
“二叔,您放心,我心里有分寸。”宁大郎笑道,“再说,上次围场的事情就是那些人做的吧,朱亦辙跟条疯狗一样咬着他们,他们自顾不暇,也没空找我麻烦。”
“而且,二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的人能主宰天下,有的人只能俯首称臣,如果皇权是天命神授,那么人人都有机会,您说是不是?”
他这句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