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终究徒劳,只能一脸愤恨地看着沐云亭踏入营帐。
然而,沐云亭撩开帐门走进营帐后,僵了片刻,紧跟在他身后的沐一立刻发现了,他担心是不是里面有埋伏,越过沐云亭快步上前。
待看清楚营帐里的情形,他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
里面空无一人。
上当了!
“公子,快走!”沐一高声喊道,脸上焦虑不已。
明明这些天他们派人全程盯着镇北军,没看到有任何人离开,一切也都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将士们都倒下了,朱亦辙也困在了营帐里。
到底哪里出去差错?
眼下不是琢磨的时候,沐一见沐云亭还愣在原地,也不顾上下尊卑,伸手用力扯着他往营帐外面走。
刚一走出营帐,看到外面完全反过来的阵仗,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刚在这些人不都倒在地上,病恹恹的,连看他们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吗?
怎么这会全都站起来了,还把他们的人抓在手里,龙精虎猛得不得了?
原来,全是装出来的吗?
不是往营帐里投放疫病传播源了吗?
他们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难道他们中间出了内奸,物件都被替换了,计划也被对方知道了?
被那么多人保卫起来,沐一心中长叹一声,这是插翅也难飞了,原本以为是来收获胜利的果实的,没想到竟然是给被人送菜上门。
镇北军将士们让开一条道,朱亦辙和扶风走了过来,沐一看到对方脸上平淡的神色,心中打了个冷颤。
这不是第一次和朱亦辙对峙了,上一次在皇宫,也是同样的情形,上次公子假死侥幸逃生,这次想必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沐云亭依然维持着他贵公子的模样,白衣宽袖,彷如白衣卿相,若不是站在营地之中,而是高堂之上,他倒像是忧国忧民的士子一般。
他静静地看着朱亦辙朝他走来,对视了一会,挪开了眼神,看向周围的将士,声音有点沙哑,“你们没有中计?”
扶风冷笑了声:“好教你们知道,再可怕的疫病也不是无敌的。我们全都种过牛痘,不会再被疫病感染。”
“原来是这样。”沐云亭恍然大悟。
再一次功亏一篑。
“是她想出来的办法吧。”沐云亭问道,语气却是肯定的。
没有说出名字,但显然彼此都知道这个“她”是谁,朱亦辙没有说话,默认了。
沐云亭脸上的表情裂了开来,似笑,似怒,似悲,似恨,以自嘲的口吻道:“也许是我欠了她的。”
她就了他一命,又被他抛之脑后,等他们再次重逢之时,她已经站在了敌对的一方。
已经记不得多少次了,他的计划总是被她打乱,就连疫病这样恐怖的存在,也被她解决了。
倘若他早一点找回她,让她留在他身边,如今的结局是否会颠倒?
罢了,终归是朱亦辙命大。
就连疫病都无法奈何他。
沐氏皇朝的气数大概真的已经了了,无论他筹谋了多少事情,闹出怎样的局面,都被一一破除,到头来,一切都成空。
这次,他连自戕的机会都没有。
朱亦辙的人抢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已经夺了他手中的武器,把他捆绑起来。
从踟躇满志到沦为阶下囚,只不过是短短一刻钟而已。
沐一试图反抗,也无济于事,就连嘴巴都被人堵上了。
沐云亭笑了笑,没有求饶,没有咒骂,没有怨恨,在方才一瞬间,他已经看透了,逝者不可追,有些东西,既然失去了,无论多努力去追,都是追不回来的。
他已经竭尽全力了,还是计输一筹。
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的。
很快,沐云亭及沐一等人被押了下去,严加看管起来。
扶风兴奋得很,“殿下,没想到不费我们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他们,他们也未免太蠢了点。”
“不是他们蠢,是他们太自傲了。”朱亦辙淡淡道。
也只有没有多少作战经验的人,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大摇大摆地闯到对方营地来,不是送死是什么。
要不是对致命杀招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他们不会如此大意。
可惜,他们没想到,这个杀招早就被攻破了。
做出贡献那个人,在霸州等着他。
“赶紧收尾,让西州恢复秩序。”朱亦辙吩咐道。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和她分享这份胜利和喜悦,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前朝余孽有翻身的机会,九州这些毒瘤能都一网打尽,他们可以轻松一阵子了。
与此同时,南州,南星同样率兵对上了流风,对于流风这个人,他深深痛恨着,在苏杭城被抓到那一次,便是流风审问他,虽然没有受多少皮肉伤,但是精神上的折磨,险些让他崩溃。
也是自那以后,他深刻认识到,只会一些坑蒙拐骗的小花招的话,是成不了大事的,只有拥有自己的人马,才可能打下一片天下。
他顿悟了。
红衣教便是他小试牛刀的对象,虽然最后也被镇北军几乎铲除干净,只留下一些骨干,但他学到了很多作战经验,也越来越像一个将领。
假以时日,他一定不会输给流风,甚至不会输给朱亦辙。
他被称之为战神,不就是他在军中得到的磨练机会多吗?假如他也能经历百战千站,他能做得更好。
霸州西州南州之所以能独立,主要依赖他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