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然是李克定的主意?段昱一下子愣住了,自己的这位未來岳父一向对自己不待见,这次怎么突然这么热心地对自己施以援手了呢,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就朝李梦雪嬉皮笑脸地嘿嘿一笑道:“哟,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來了啊,岳父大人怎么突然关心起我这个不成器的毛脚女婿來了啊,这可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呢………”。
李梦雪俏脸一红,悄悄在段昱腰间用力掐了一下,娇嗔道:“羞不羞啊,谁是你的岳父啊?…难道我们來帮你,你还不领情啊,那我们就回去了,等你焦头烂额去………”。
段昱装作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嬉皮笑脸道:“别啊,我领情,我非常领情,你们简直是我的及时雨啊……”。
王函书等人來的时候都是被领导叫去专门交待了的,自然知道这位年轻的副市长和他们的dà_boss李克定关系不一般,所以见段昱和李梦雪悄悄地打情骂俏也并沒有觉得吃惊,偏过头去装作沒看见。
等段昱和李梦雪私语完走过來要安排几个名记去吃饭,王函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站起來笑道:“段市长,时间还早,饭就不忙吃吧,我们这次來主要是对石头堡村枪击事件进行深入采访报道的,您日理万机也不用亲自陪我们了,派个工作人员给我们带带路就行了……”。
段昱想了想自己是这次事件的当事人,的确不宜亲自出面,就把外间办公室的张文伟叫了來,让他带着李梦雪和几个记者下去采访,还特别叮嘱他全程不要说话,要确保记者们能够真正了解到事实真相。
等张文伟带着李梦雪和记者们走了,段昱就决定去医院看看谢志坚的后事办得怎么样了,到医院一问才知道谢志坚的遗体已经被转移到殡仪馆了,看來权治中打的那个电话还是起作用了,段昱心里总算好过了些,又匆匆地往殡仪馆赶。
才到殡仪馆门口就听到里面传來剧烈的争吵,一听声音还挺熟,一个声音是黄贵仁的,一个声音居然是江子强的…段昱调到市里來以后,江子强仍然留在甜水镇派出所当所长,段昱离开甜水镇的时候,江子强也找过段昱说想调回市里來,段昱也答应等稳定后想办法把江子强调到市里來,毕竟江子强是为了他才调去甜水镇的,但市公安局如今是黄贵仁当家,所以一直沒想到办法,不知这两人怎么会冲突起來的呢?
原來江子强素來对谢志坚最服气,敬重程度甚至超过了段昱,所以他一听说谢志坚牺牲的消息顿时如五雷轰顶,立刻从甜水镇赶了过來,他赶到的时候,谢志坚的遗体已经被转移到了殡仪馆,市公安局办公室的几个工作人员和一些热心的谢志坚的老部下正在布置灵堂。
谢志坚看到谢志坚的遗体自然是悲愤异常,曾经的老上级就这样走了,很少流泪的谢志坚也忍不住泪如泉涌,强忍悲痛在谢志坚的灵柩前鞠了几个躬,抬起头一看灵堂的布置就忍不住有些火气了,谢志坚的灵堂布置极其简单,花圈也只稀稀拉拉地摆了几个,显得极其凄凉。
抓住市公安局办公室那几个老同事一问,那几个老同事都有些支支吾吾,只说治丧委员会刚成立,钱还沒拨到位,江子强也知道这种事自己这个小派出所长插不上手,强忍怒火去殡仪馆旁边卖殡葬用品的店子里自己掏钱去买了十几个花圈过來摆上,灵堂里才显得沒那么空荡荡了。
不过接下來谢志坚儿子谢子健对江子强说的一件事就让江子强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原來薛彩虹跳楼为谢志坚殉情后,谢志坚的老部下就把薛彩虹的遗体和谢志坚的遗体并排放在了一起,后來负责办理谢志坚身后事的市公安局办公室工作人员接到指示,要把谢志坚的遗体转移到殡仪馆去,搭设灵堂,过两天好开追悼会。
谢子健知道母亲之所以跳楼,就是不想和父亲分开,就提出要把薛彩虹的遗体也运到殡仪馆去,和谢志坚的遗体放在一起,到时候一起开追悼会,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那些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却说做不了主,要请示上级,结果一请示说上级不同意,因为谢志坚是因公牺牲,他的身后事宜和相关费用自然是由市公安局负责,但薛彩虹却并非因公牺牲,所以市公安局就不负责了。
江子强一听自然是火冒三丈了,恰巧这时黄贵仁带着市公安局几个领导班子成员假模假式地过來慰问谢志坚的家属,江子强立刻找黄贵仁理论,悲愤之下,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
黄贵仁却不认识江子强,见他穿着警服,却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既恼怒又诧异,不过他倒是沒有马上发飚,因为他担心江子强敢这样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过硬的背景。
这时旁边自然有人在黄贵仁耳边小声告诉了他江子强的情况,听说江子强只是一个退休了的曲龙县老县委书记的儿子,黄贵仁就放心了,把脸一板,端起公安局长的架子指着江子强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跟领导说话的吗?我看你这个派出所长是不想干了………”。
江子强这些年來虽然纨绔脾气已经改了不少,但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气,立刻冲上去准备揍黄贵仁,多亏谢志坚那几个老部下见情形不对,赶紧上去将他死死抱住。
黄贵仁却并不打算放过江子强,指着他怒不可竭地道:“反了天了…别说你父亲只是一个退了休的县委书记,就是在位,我想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