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尧自然猜到段昱是在担心尾矿坝的事情,连忙前劝道:“老板,用不着这么急吧,我已经给省委值班室打过电话,问了江永市那边的天气情况,江永市那边也下雨了,不过雨水不大,应该不会危及到尾矿坝......”。
盖世杰也跟着前劝道:“是啊,老板,我都亲自把那份材料送到有关部门的一把手手了,他们哪敢不重视不心啊,环保厅和安监局都连续下了几个关于尾矿坝安全整治的件了,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正在收拾随身物品的段昱突然猛地一转身,用力一挥手震怒道:“如果下几个件能解决问题,那还会有这么多事故发生吗?!总是应该、可能,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是这两个字,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罗尧和盖世杰都从没见过段昱发这么大的脾气,都有点被吓到了,瞠目结舌地望着段昱,段昱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摆摆手放缓语气道:“对不起,我不是骂你们,可是你们想想,连你们都抱有这样的侥幸心理,那下面那些干部更可能这样想了,越是这样想,越可能出问题啊!......”。
“老板,你批评得对,我不该抱有侥幸心理,我这再给省委值班室打电话,让他们马联系江永市那边,密切关注尾矿坝的情况,采取紧急应对措施,确保万无一失!......”罗尧现在越来越进入省委秘书长的角色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
盖世杰也红着脸挠挠头道:“老板,是我太想当然了,您这是准备连夜赶往江永市吧,那我这去通知其他人......”。
对于自己这两位身边人,段昱还是满意的,挥挥手道:“你们去通知吧,十分钟后我们出发,顺道通知一下北江市这边领导,说我们临时改变行程了......”。
罗尧和盖世杰都知道情况紧急,快步出了段昱房间去发通知了,走到走廊,盖世杰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嘛,老板交待我要密切关注这段时间的天气预报情况的,明明这几天天气预报都是晴天,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呢?真不知道气象局是干什么吃的?!......”。
“你没听老百姓说吗,天气预报靠得住,母猪会树!天气预报不准正常,准可能不正常了!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气象局,气象局是清水衙门,经费紧张,设备落后,工作人员没积极性,看来适当的时候咱们可以向老板建议一下,加大对气象局的投入......”罗尧倒不像盖世杰那样愤青,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摇摇头苦笑道。
趁着罗尧和盖世杰出去发通知的时间间隙,段昱用手机浏览一下气象信息,他知道省气象局多半还没这么快的反应速度,所以直接的央气象站查询,果然央气象站对这场突然席卷半个汉南的暴雨做了解释,是因为一个巨大的雨水云团突然转向,估计整个降雨过程要持续好几天,幸运的是尾矿坝所在的江永市没有位于这个雨水云团行经路线的间地带,而是边缘,所以降雨量不会太大。
段昱这才稍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掉以轻心,鬼知道这个该死的雨水云团会不会再次突然转向?鬼知道这场雨会不会成为压垮那个尾矿坝的最后一根稻草?鬼知道下面的干部会不会玩忽职守把级的件当耳边风?没有亲自到现场,段昱总是不放心的。
随行地干部们被突然从被窝里叫起来,告之要连夜赶往江永市,心里自然是有些怨言的,这位新省委书记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大半夜的突然改变调研行程,这不是折腾人嘛,不过他们脸自然是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的,火急火燎地收拾完毕,十分钟后队伍准时出发了,连夜赶往江永市!
江永市是著名的"世界锑都",有着发达的采矿业和工业,盛产锑,锑产品生产量居全国第一,年产量占全国的1/3。也是那个尾矿坝所在的地方,
但有时矿产丰富对地方来说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乱挖乱采和环境污染问题几乎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前些年国家处于经济高速发展期,各地政府都以抓gdp为第一目标,大干快,经济的确是发展了,但是遗留问题却不少。
江永市有大大小小的矿山数百个,除了几个大型国有矿山相对而言环境保护措施做得还算到位外,其余的小型矿山问题都不少。那个被废弃的尾矿库是当初的一个县区的地方国营所经营的矿山的遗留物。
这个小矿山红火的时候是县里的纳税大户,县领导三天两头来视察调研,在当时的政治经济环境下,所谓的环境保护是缺位的,所以,也有了现在的那个隐患,现在废弃了,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想管,无人问津了。
柳溪镇是那个尾矿库所在的山区小镇,在过去的时候,因为这里有矿,是县里的经济支柱。所以,柳溪镇也曾经兴盛过。但好景不长,由于矿山资源的枯竭,所以即使降低价钱,也没有人愿意过来承包那座县里唯一的锑矿,于是这里又恢复到了当初宁静贫困的局面。
可是当初不顾一切的掠夺式开采,在山留下了一个个宛如癞痢头一般的疮痍,还有这个如定时炸弹般的简易尾矿库还矗立在原地,年久失修,已经成了危险建筑,由于经历过一次滑坡,尾矿坝已是裂缝密布,幸好当地下游的村民知道锑矿渣的危害,自发用旁边的山的泥石在尾矿坝外围又垒了一个土坝,才避免了尾矿渣的下行。可这个终究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要是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