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震喝完小儿,看着小儿瘪鼓鼓的小脸顿觉心满意足,又同旁边笑着看他们说话的李氏行了礼。因为苏辄比苏离小十几岁,李氏对她这个小叔子一向当做儿子一般看待,不免要代杨太妃叮嘱几句。长辈说话还是要听得。
季香凝站在李氏的身边,拉着苏绾铭的手,好几次想要上前表一表不舍之情,却一直寻不到机会,待李氏终于唠叨完了,她刚要开口,苏辄却直接转身上了马车,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季香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刚刚苏辄同阮清亲密无间的模样,更是不舒服了,不由暗暗的瞪了阮清一眼。
阮清全没有留意斜刺里的冷眼,看着苏辄的马车慢慢走远,立马脚不点地的奔回了府里。
前两日太子赵连城托人捎了口信给阮清,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就渐渐的暖和了,邀小表弟一起去放纸鸢。
接到邀请后,阮清便让清风苑的婢女们齐齐动起手来,描样子,糊架子,顺便还知会了苏燕青几个。
苏辄一走,阮清就迫不及待的要赶回去查看玲珑的做工进度。
玲珑原是苏辄院子里的婢女,心灵手巧,话也多,十分合阮清的心意。这段时间阮清同玲珑也混的熟了,一口一个玲珑姐姐叫的玲珑受宠若惊,也十分受用,做起事来更加尽心尽力。
没了苏辄的约束,苏燕青几个立马放开了,抓住机会加深兄弟们间的沟通交流,便是呼啦啦的跟在阮清后面往院子里跑。
“你说玲珑扎的纸鸢能飞几十丈远我却是不信的。我以前在二叔的院子里见过她,也就是个嘴巴比较灵巧的丫头罢了,好像梳头比较不错,却从未听过她还会做纸鸢的。”
这却是事实。玲珑进府的时候最擅长的便是梳头,却因为长得清秀可人被忠义王赏给了苏辄,实则打算的是将其送上苏辄的床,给苏辄做开解人事的通房丫头,奈何玲珑在明月斋待了三年,却连苏辄的榻沿子都没摸到过。现在又被转送给了阮清,自然是失了最初的功用,甚至连梳头这一项技能都毫无用武之地,就这么无情的给埋没了。
阮清停住脚,转身挡在了清风苑的门口,“才不是呢,回头你们若是见了我的纸鸢,便晓得我没骗你了。”
苏燕冉拖着长长的鼻涕,傻头傻脑的凑上来,“真有这么厉害吗?我以前见哥哥们放纸鸢,都是飞过墙头便掉了噢。”
定王府的儿郎们,似乎除了集才华和奸狡于一身的苏辄,往下一代俱是没能传承到先祖多少智慧,一个比一个呆傻的可爱。苏燕青年龄稍大,瞧着憨厚一些。苏燕松便直接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整一个不着五六的小纨绔。真要说起来,年龄最小的苏燕冉顶多只算是天真迷糊,未来或有几分发展的空间。
但在小纨绔苏燕松眼里,这个傻乎乎的小弟只会拖自家后腿,真是丢尽了苏家儿郎的脸。当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自家小弟一眼,抬头示意阮清让路,“倒是让我们进去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纸鸢,被你吹的这般厉害。”
阮清自是不想让他们现在看到,张开手严丝合缝的堵着门,煞有其事道:“现在可不成。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准备,到时咱们就来一场比试,让太子哥哥给咱们封彩头!”
“故弄玄虚!”
苏燕青赫然张大嘴,瞪着苏燕松道:“二弟,你竟然还会说成语?真是奇了!”
苏燕松立马得意的摇头晃脑,“那是,前两天李恪才教我的,我还学会了很多呢。”
听苏燕松说起李恪,阮清倒是想起什么,转头对苏燕松道:“对了,苏叔叔不在,我不用再每日去书房了,你回头把李恪叫来,我让桂嬷嬷准备一些好吃的招待他。”
苏燕松素与李恪投契,早巴不得将李恪拉来同阮清显摆显摆了,闻言立马将看纸鸢的事抛诸脑后,也不用阮清再三赶人,转头就忙不迭的出门往武馆跑去。
苏绾铭拉着季香凝来找阮清去摘梅花的时候,阮清才发现自个儿院子里的梅花竟完全绽放了。同前院的那棵黄色的腊梅不同,清风苑的这一棵是艳红色的花瓣,红彤彤好像铺了漫天的晚霞一般。
苏绾铭看的挪不开眼儿,捧着被花映的红扑扑的小脸惊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府里有这样好看的花呢!”
季香凝也看的有些痴然,她也不知道府里头竟有这样一棵梅树,前几次来清风苑也只看着院子里干巴巴老树干,没想开了花竟这么美。她住在李氏临近的一间独院里,院子也不错,却只种了一些简单的花草,她以前不觉得什么,很是满意,现在看到这般美景,不由的心生妒忌。
听说,原本阮清是被分在外院的客院,苏辄临时改了主意,当晚便让人将阮清领进了这间清风苑。便是这般,她后来也听说阮清很少住在清风苑,几乎每日都会留宿在明月斋,同苏辄睡在一张床上。
如此想来,苏辄似乎真的对阮清分外不同,自第一面起。
难道是因为阮清是郡王的缘故?可是苏辄也曾是太子的老师,对太子也是一般的不假辞色,没有任何曲意逢迎的意思,总不至于一个小小的郡王却要苏辄堂堂定王去巴结吧?
季香凝想不通,心中便更是烦躁起来。说话不由自主的带了些口气,“殿下毕竟是个男子,哪里会同我们这些女儿家一般喜爱赏花看月这种雅事,倒是白白可惜了如此美景。”
苏绾铭不懂,傻傻的问:“为什么男子便不喜欢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