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们寝室三个人都睡过头了,没有去出早操,为此还被扣了分。吃早饭时,我们三个还是焉哒哒的,晚上没休息好,对人的影响真的蛮大的。
我们边吃饭边小声商量着如何处置吴君霞的手机,起床后,刘鹏就把手机交给我了,他说他裤包装不下了。这毕竟是死人用过的手机,我还是有点犹豫,他就开玩笑说:“你没长机巴啊,大白天的,怕个球。”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认怂,就接过来揣进了裤包。
“办案的刑警还在基地,这手机是重大的破案线索,我们应当把手机交给他们。”顾远洋首先发表了意见。
“恩,我同意你的观点,抛开线索不说,这也是吴君霞的遗物,应该交给警察,待警察侦查完后交还给她的家人,这上面还有她的照片呢,也算是留给家人的一点念想吧。”我想起手机壁纸上那个曼妙的人儿就忍不住一阵惋惜。
“我没意见,只不过,警察会不会相信我们所说?毕竟这手机来得太过蹊跷,我担心警察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我们三个身上。”刘鹏讲了他的顾虑。
“放心,手机由我去交,他们会相信的。”顾远洋拍着胸脯说。
听他一说,我赶紧把手机交给了他,我可不想揣着这个烫手山芋。
恰在这时,罗成寝室三人吃完饭从我们桌旁走过,罗成笑着说:“刘鹏娃,你小子昨晚又拉肚子了不成,今天魔鬼教官陈建国值班,你娃都敢不来出早操。”
陈建国是基地教官里年龄最大的一个,看样子有五十来岁了。按理说年龄越大应该脾气越温和才对,可他是个异数,他绰号“陈一火”,脾气大得很,据说就连市局一些领导在这里培训时,犯了错他都照骂不误。他个子瘦,皮肤黑,长着一幅关公脸,我就从来没见他笑过,这面相倒与他的脾气颇为相符。
“闭上你的乌鸦嘴,哥早没拉了。”刘鹏白了他一眼说。
“你啥时候拉肚子了啊?”等罗成他们走了,我问刘鹏。
“哦,还不就是聚餐那晚上,先是吃了一肚子热的,回到寝室我一口气灌了一瓶脉动下去,这冷热一混合,肚子立马就不舒服了。”刘鹏头也不抬地说。
吃完早饭,离上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和刘鹏直接回了寝室,顾远洋则去找警察交手机。我还拜托了他一件事,让他打听下张瑶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你该不是看上她了吧?”我忙解释说:“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她那样子怎么都不应该是凶手而已。”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当警察,不要被自己的主观情绪所影响,降低了客观分析事物的能力。”刘鹏提醒我说。
他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主观上不愿意相信张瑶会是凶手,或者进一步说,我不愿相信的是,案发当晚她的悲伤与眼泪是装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作为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女生,先是谋划杀人,继而又抱着自己杀的人失声痛哭,这样的老练与深沉,就太可怕了。
上课前五分钟,顾远洋打电话让我帮他把笔记本带过去,他就不回寝室了,直接去教室。我匆匆翻出他的笔记本,和刘鹏一起快步向教室走去。
课上,我好几次都想问顾远洋问到什么消息没有,可看到教室里来回巡视的陈建国,我硬是忍住了。平时上理论课,值班教官都坐在最后一排,也不管我们听不听课,下面好多人都在玩手机,唯独陈建国值班时,大家都规规矩矩的。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休息,我赶紧问顾远洋把手机交给警察没有。他把我和刘鹏拉到了教室外面的空地上,这才开口说:“手机我给了,他们就问了一下发现手机的具体过程,我一五一十地说了,他们应该是相信了。至于张瑶,我也打听到了,她现在还在基地,刑警说还要问她一些细节。说白了,她现在已经被限制人身自由了,晚上睡觉也有女警察守着。”
“她有没有受伤啊?这几个刑警会不会刑讯逼供?”对于张瑶的处境,我心里有点不安。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是不可能让我见到她的。”顾远洋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把刑警队说得也太黑暗了,动不动就是刑讯逼供,再说,就算要刑讯逼供,也不会是在这个地方,至少要带到他们自己的审讯室吧。”刘鹏语气里很是不满。这也难怪,他自己就是刑警,当然容不得人说刑警的不是,我识趣地闭了嘴。
这时,小路上出现了三辆警车,向着基地驶来。加上昨天过来的两辆,基地一共来了五辆警车。等这三辆车近了,我才看清其中有一辆是警犬车,后面的车厢里拉着两条警犬。车一停好,就有两名警察把它们拉了下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警犬,就外表来看,就是两条大狼狗而已。
另外的车上下来了一个警察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他们就牵着警犬往小路走去,我估摸着是要到吴君霞坐的那个长椅边去找线索。我心想,都过了好几天了,气味啥的早就消失了吧,现在来闻个屁啊。
“我打赌这两条狗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是做样子给吴君霞她爸看的。”顾远洋显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两条警犬顺从地被两个警察牵着,我们三人也往教室走去,谁成想在交错时,警犬突然对着我们三个人吠叫起来,看那架势,要不是那两警察拼命拉着,它们的大嘴已经咬到我们身上了,把我们吓得不轻。两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