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里变成了刑房,惨叫声和鞭责声充斥在刘贤的耳中。
蒋维木然坐在那里,看着很是淡定,可若是往下看的话,会看到他的脚在颤抖。
王通面色潮红,气咻咻的模样,可眼神却有些慌乱。
刘贤叹道:“这是跋扈啊!”
没人搭理他。
“怎么办?”
刘贤突然说道:“最多一刻钟……他们顶不住,他们……”
“住口!”
王通突然喝住了他,然后飞快的跑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再回身时,神色中多了冷意,“被听到全部完蛋,谨慎些。”
“谨慎什么?”
刘贤突然崩溃了,指着王通骂道:“当初就是你的蛊惑,让老夫走了错路,如今沈安拿下了那些记账的……”
王通冷笑道:“可真正的账簿只有某知道,找不到他沈安如何能拿咱们?最多不过是去职回家罢了。咱们有钱,回家也是富家翁,怕什么?”
蒋维点头,“知府莫慌,咱们安之若素就是了。”
王通见刘贤还有些六神无主,就走过去,微微俯身,眼中多了凶光,“稳住,就算是要抓人也是抓某,某浑身是铁,任他沈安动手,某不说就是,难道他还能弄死某吗?某都不惧,你害怕什么?”
刘贤是知府,可此刻却像是个孩子般的无助点头。
“冷静。”
王通回身,淡淡的道:“他若是要来,那某就等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小吏出现,“通判,沈县公让你去。”
王通看着小吏,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
小吏侧身,“沈县公让您去。”
两个乡兵走了进来,目光锁定了王通。
他们手握刀柄,看着杀气腾腾。
王通的嘴角在抽搐,渐渐的,他的脸颊在颤抖,随后是肩膀……他浑身都在颤抖……
一个乡兵冷冷的道:“郎君叫你去。”
王通艰难的挪动脚步,刚走出一步,突然就软倒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抬头嘶吼道:“沈县公,某要检举,某要检举……”
两个乡兵愕然,小吏却面带鄙夷之色。
门外出现了沈安,他负手而立,笑吟吟的道:“你要检举谁?”
王通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去,喊道:“某……罪人要检举刘贤……”
“不……畜生。”
刘贤扑了过来,喊道:“沈县公,这事都是王通干的,他还用老夫过去犯的错威胁老夫,沈县公,老夫要检举他……”
沈安站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大名府的官员在狗咬狗,身边的黄春讶然道:“郎君,官员就是这模样?”
沈安笑了笑,“都是人,他们能有什么两样?”
“沈县公!”
这时那些查账的官吏们来了,为首的李哲一脸欢喜的道:“沈县公,那人招认了,就是他为王通等人做了假账……沈县公,您运筹帷幄,下官服气了。”
他躬身行礼,官吏们纷纷跟随。
从第一天到了大名府开始,沈安的一言一行看似莽撞,当时引得他们牢骚满腹。可到了现在来看,沈安的举动都有着深意,一步步的带着大家走到了现在。
关键是他一步步的把刘贤等人引了进来,让他们欢喜愤怒,一步步的掉进了坑里,而他就像是个猎人,此刻来收获自己的猎物。
三条大鱼两条在厮打,丑态百出。
另外一条大鱼蒋维木然坐在那里,有人赞道:“这人的胆色不错啊!”
“咦!他的椅子在抖动?”
“嘎嘎嘎……”
这种实木的椅子很沉重,加上一个人的重量后,几乎难以撼动。
可椅子在动。
蒋维木然坐在那里,身下的椅子嘎吱嘎吱的响动着。
沈安觉得有趣,就问道:“可是无辜?”
不是无辜还能坐稳,沈安都要佩服他。
蒋维抬头看着他,突然张嘴:“啊……”
他的身体后仰,呯的一声,连人带椅子倒了下去。
沈安一哂,边上的黄春笑道:“某还以为他有胆色,原来是被郎君吓傻了。”
“某是神灵下凡,某要升天了!哈哈哈哈……”
蒋维突然爬起来,手舞足蹈的叫喊着,神色癫狂。
“竟然被沈县公吓疯了?”
“是了,沈县公杀人无数,胆气弱些的人怕是挡不住啊!”
“可蒋维是推官呢?”
“推官有屁用,沈县公杀的那些敌军里,比他官职高的多了去了。你没听说连耶律洪基都吐血了吗?”
众人看向沈安的目光中多了崇敬。
“幸亏这次是跟着沈县公出来,若是换了旁人,咱们怕是要坐蜡了。”
“这是把兵法用在了政事里,三两下就直接拿住了刘贤等人的罪证,果真是名将。”
沈安走了过去,站在蒋维的身前,问道:“疯了?”
蒋维抬头,呆滞的看着他,突然拍手道:“你是谁?你是谁?是了,你是妖魔鬼怪,看某降妖除魔……”
“啊!”
他一声尖叫,指着沈安喊道:“你是神灵,可怕!可怕……”
“这人莫不是真的疯了?”黄春从未见过这等癫狂的人。
严宝玉点头,“被吓疯了。”
“白沫呢?”沈安突然说道:“某见过军中发狂的,嘴角的白沫就和隔夜尿一样的多……你的白沫呢?哪去了?”
蒋维一怔,沈安不禁冷笑道:“某师从邙山神医,见过焦虑症,见过抑郁症,见过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