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是什么性格的,那么这个国家多半也是那种性格。
这就是此刻的大环境。
先帝赵祯仁慈,于是大宋上下显得格外的宽容。
而到帘今官家时,这位的性子会经常变化,今日和气仁慈,明日不得就会暴跳如雷。
所谓的伴君如伴虎,的就是这样的帝王。
大伙儿都觉得这样的日子太难了。
司马光兀自道:“陛下,好歹也得等水军归来了再做处置,好歹……胜了好,若是此行败了呢?大宋还得要提防来自于海外的敌人……”
这话带着埋怨之意,埋怨沈安多事。
马上有人来接话,“陛下,大食本是做生意的地方,两国友好多年,可大宋上次却断掉了他们的生意,这才逼着他们铤而走险……”
这事儿也是沈安的锅。
赵曙淡淡的道:“大食人掌控了前往西边的商路,那为何不给大宋商人去?”
呃!
那人茫然不能答。然后又觉得赵曙太过斤斤计较了。
你是帝王,竟然连这些事儿都去计较,那和一个商人有何区别?
“做生意要的是互利互惠,大食人只管自己挣钱,可大宋凭什么要给他们挣钱?”赵曙觉得这样的官员脑子都有些问题,于是看了陈忠珩一眼。
陈忠珩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
他会记着这个官员的名字,晚些散朝后提醒赵曙。
随后这人就会上了赵曙的册子,等下次有变动时,一脚就把他踢到某个清水衙门去。
“至于水军。”赵曙道:“朕深信皇子和沈安会给大宋带来胜利。”
司马光有质疑的权利,帝王也有不搭理你的权利。
这样的应对方式太硬核了,也太过瘾了。
韩琦一直觉着新政的成功自己功劳很大,可此刻却发现官家的更大。
在沈安和赵顼出海后,朝政就发生了些变化。
少了沈安的锋锐,旧党在渐渐发起挑战,而赵曙却意外的成为了主角,一次次的封住他们的攻击,堪称是完美。
想到这里,韩琦就伸手去怀里摸了摸。
这是想干啥?
边上有人在干咳,提醒韩琦,你这个动作不雅观。
韩琦哪里会搭理这个,他摸出了一份皱皱巴巴的报纸,正儿八经的道:“陛下,今日臣买了两份报,竟然发现汇英报用了活字……”
他回身看着文彦博,“宽夫,老夫记着当初你等了什么……饿死不吃嗟来之食?发誓打死也不用活字,这是怎么了?”
文彦博老脸一红,然后木然。
操蛋的玩意儿,这事儿是谁干的?
他只是想了想,就知道多半是吕诲。
不过汇英报在章惇的连续打击之下,最近在汴梁报界的市场越发的了,作为负责人,吕诲为此伤透了心,这不就豁出去了,不要脸了……
司马光木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事儿吕诲找过他,他也只能点头答应,否则汇英报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哎!
做点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吕诲脸红的吓人,出班道:“定然是下面的人弄的鬼。”
“呵呵!”韩琦呵呵一笑,不屑的道:“你吕诲敢不知情?若是如此,老夫就告老回乡。”
这是韩琦当朝许下的诺言,有官家作证,若是吕诲敢不知情,韩琦骑虎难下,只能告老。
新党的带头大哥要滚蛋了,可众人却看到吕诲在那里发呆。
“哈哈哈哈!”
见他不敢,韩琦大笑一声,赵曙淡淡的道:“散了吧。”
众人出了大殿,就听韩琦在吹比。
“不是老夫吹嘘,老夫浑身正气,只需看那些邪祟一眼,他们压根就不敢反驳,这叫做什么?心有正气,万邪退避!”
这话把旧党比作是邪祟,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个旧党官员回身道:“韩相此言却是大谬,此事某敢吕知杂定然不知情。”
着他看了吕诲一眼,示意他大胆些,别怕。
这里那么多人,就算是韩琦追杀你也能跑路,怕什么?
可吕诲却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老脸都丢光了啊!
他真的觉得没脸见人了。
“吕知杂!吕知杂……”
那个官员追来了,吕诲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凌厉。
叫个屁,滚!
那官员止步,呆立原地。
换做是旁人吕诲敢耍赖,可那是韩琦,他只要敢自己不知情,韩琦就敢去把秦观弄了来问话,但凡撒谎,再请示出动皇城司的人去调查。
官家是新党的大老板,连带着皇城司也成了他们的利器。
这感觉太让人憋屈了。
吕诲急匆匆的回去,叫来了秦观,杀气腾腾的道:“活字之事老夫担下了,你要赶紧想办法,把北邙报压下去!”
秦观没想到吕诲竟然这般大气,不禁感动的道:“知杂放心,某定然尽力。”
回到地方,他召集了所有人,沉声道:“汇英报也弄了有一年了,可每日除去那些人购买之外,百姓大多不搭理。这是耻辱!”
那些编辑都在苦笑。
汇英报出来后,购买者大多是那些旧党人士,他们会把两份报纸拿来对比,若是发现汇英报占据上风,那欢喜的劲头就和过年似的。
但时至今日,汇英报从未赢过,一直被打压,从未翻身过,这也算是一朵奇葩了。作为汇英报的掌舵者,秦观为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早上起床梳头发时,一缕缕的掉。
“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