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后,陆迟这才发难,道:“你怎么把那东西轻易的送人了!”
萧若珩摸着自己脸上的山鬼,道:“不过是一副画卷,不趁现在送出去,到时候惹的麻烦。”
陆迟心中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好不说,气鼓鼓的走了出去。在门口正巧正巧撞上了送茶水点心的一侍者,侍者手一歪,恍惚间那盘点心就要盖在秦振的身上。奈何秦振耳聪目明,自己伸手稳住了对方。
陆迟一愣,继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道:“怎么回事!”
他大步往前走,却不知怎么腿一软,整个人都倒向秦振。
秦振这一次没躲过去,两人的衣裳一起毁的见不得人。
萧若珩掩嘴而笑。
侍者与砚台连忙去扶两人,砚台心疼的询问:“少爷您还好吧?”
陆迟瞧着自己一身的污垢一脸头疼样,瞧见秦振随即又笑了起来,道:“没事,没事。”
倒是秦振一脸严肃的朝萧若珩请罪:“属下失礼,望公子责罚。”
萧若珩瞧了眼秦振,又看向陆迟,陆迟立马反应过来,道:“是我不小心害得你污了衣裳,怎么能责罚你呢。砚台,快去带秦...秦壮士去换身衣服!”
秦振不说话,萧若珩眼中满是嫌弃的说:“还立在这里作什么?没听见陆公子让你去换身衣服?”
秦振开口道:“公子的命令是不能离开您十尺之外,恕属下不能从命。”
陆迟气结,他都如此牺牲了,怎么这个呆子还在这里!
萧若珩冷哼一声,道:“成,你就待在哪里。”
随后使唤人搬了山水屏风挡在两人之间。
秦振焦急的道:“主子不要为难属下。”
萧若珩勾起一抹冷笑,道:“这怎么是为难你呢?你我之间可隔了没有十尺呢。你若不想隔着这扇屏风跟我说话,就滚到门外去,我可不想看见你。”
秦振闻言,站定在屏风那头不再言语。
陆迟嘿嘿一笑,领着那个侍者出去。
秦振侧身让二人走了出去。
大概两刻钟的样子,原先那个在屋里侍候的侍者便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楼中的侍女和早前被秦振使唤去府里拿银子的亲卫。
侍者瞧见原本放在墙角的屏风被抬到了门口,又瞧见站在门口的秦振,虽不解却有计较。
他领着两人进屋,余下了那亲卫与秦振说话。
侍者过了屏风只见屋内只有砚台一人,不由的怔住,道:“人呢?”
秦振听见心感不妙,立即闯了进来,房间却不见萧若珩踪影。
园外一个戴着山鬼面具的人骑着马离园而去。
那人骑着马在城郊奔驰,不过一刻钟的样子便到了义庄附近,来人翻身下马,衣袂飞扬。
也不知为何这宁园与义庄建的那么近,陆迟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才把今天想行程定在了宁园。
山鬼没走几步,忽而从四地窜出几个黑衣杀手向她攻来,一招一式皆带杀意。
她来不及上马,只能快步跑进义庄,赶在几人面前把门给关上了。
黑衣杀手追了进去,一脚踢开了大门。
门内的白幡因风而扬。义庄内摆满了棺材,从左至右一共五具。
在义庄转了一圈,随即不约而同的站在了中间的那具棺材前头,这具棺材并没有盖紧,露出了一块白色的衣角,棺材附近还留存着一阵幽香,引人生疑。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一掌打翻了棺盖,一阵芬香扑鼻,只见一个紫衣女尸正安静地躺在棺里,露出来的皮肤竟布满了红纹。
黑衣杀手心道中计,连忙后退。怎知其余四具棺材皆棺盖翻动,窜出几个人来。
正是陈其等人。他们奉命埋伏在此,已然有些日子了,原本以为是守空,没想到在紫芫头七这天终于等到了兔子。
呼的一声大风将大门关上,一时间房屋昏暗唯有棺材前的香烛还亮着光。
陈其等人皆持着兵器,向黑衣杀手攻去。
萧寰的亲卫都是杀敌无数才能在他身边活下来,能熬到陈其这个位置,便是以一敌百也是当得。对付这么几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一会儿便将几人给制服了,还顺带卸下了他们下巴,以防他们自尽。
收拾好这几人之后,陈其便走了出去。
门外山鬼正站在那里,瞧见他安然无恙的出来,才卸下了面具露出脸来。
正是芸香。
陈其说:“你今日不是陪郡主去逛园子了吗?刚刚差点误伤了你。”原来陈其几人从昨日便一直睡在棺材里,刚刚芸香跑进了义庄,他们几个差点窜了出来,还好芸香用鞭子在棺材上甩了四下暗号,随后上了梁,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芸香低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道:“郡主说今日是紫芫的头七,让我来送她一程。她给紫芫做了一双鞋子,希望她能穿着它下葬,以后的路好好走。”
陈其默然,他也是与紫芫打过交道的人,自知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会让许多人都接受不了。于是便没有阻止她。
芸香走进了义庄,紫芫的棺材前摆着果盘,香烛,案下燃着纸钱元宝。紫芫生前爱美,如今死后却如此凄凉,也不知她会不会后悔当日替萧若珩挡那一刀。
芸香苦笑一声,想要走近棺前替她换上鞋子,却不想被陈其阻止。
“她死了几日,尸体已经...还是我替你给她换上吧。”他这么说道。
芸香早在梁上已经瞧见了紫芫尸身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