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娘娘不害怕?”
姚倩瞧着她不动如山的样子,嘴角弯了个钩起了兴致。
“当真是个美人呐。”姚倩话虽是这么说,拿着银簪的手却攀上了萧若珩的脸,尖锐的簪子在白皙的脸庞上打着圈,顺着唇角滑上了眼角。被簪子指着的萧若珩没什么感觉,王桑梓在一旁瞧着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一不小心划花了她的脸。
“你这张脸唯独这双眼睛生的不好,不如让我挖了去吧。”
她话音刚落手指猛地一换劲儿,王桑梓来不及阻止,只瞧见银簪向萧若珩的眼睛扎了过去。
尖叫声中,银簪尖锐的一头骤停在萧若珩的眼珠子前,不过半指的宽度便能亲吻到她的瞳孔。萧若珩目不斜视地盯着那只簪子,神情柔和的像是看着屋外的绣球花一般。
她这幅态度惹得姚倩心生不悦,她讥讽道:“公主娘娘果真是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
耳朵里听着姚倩的话,萧若珩咬着的牙根直到现在才松弛了下来,这世上哪有人不怕死的。她用了力气伸手拂开那根簪子,这才抬眼看着姚倩说:“不是不怕。”
“而是我知道,你不敢。”
萧若珩的语气十分平静,但落到了姚倩这儿却是异常的刺耳。使得她脸色蓦然大变,握着簪子的手也崩出了青筋。
一旁的王桑梓神色一紧,刚放下的那颗心又吊了起来。
萧若珩面无惧色的又说:“姑娘不是亡命之徒,有怎么会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来。我说的是不是?”
姚倩冷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两个的,可都当我是吃素的。”银簪子在指间轮转,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萧若珩并不怕她,却也不敢真的激怒她,她是没有办法从一个失了理智的人占到半点好处的。于是便开了口道:“我若是这么想,怕是没有命同姑娘在这儿说话了。”
不知是因着她这话的缘故还是什么,姚倩的脸色却是好了不少。不过她被萧若珩这么一挤兑心中仍是有气,便说:“公主娘娘连下药这事儿都干了,这会子怎么又怕了呢?”
她这一下又将旧事重提,反而落到了萧若珩的心坎里,她正愁着怎么不激怒姚倩,又将自己的意思说清楚。
“姑娘出自南疆,又怎么会被我这雕虫小技打了眼呢。”萧若珩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话说的,姚倩就是傻也能听懂她话里有话。
“因为我不希望姑娘待着这里。”萧若珩一脸平和地看着她,似乎没有发觉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不留情面。
姚倩听了她的话忽而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翻身坐到了萧若珩的身边,修长的手指缠上了她的发丝。
“我也不想待在这儿呢,不过我缺了个令牌出城,不若公主娘娘当这令牌送我出城如何?”说话间,指甲已探到她的脖子。
萧若珩蓦然开口:“我很好奇,姚姑娘可有姐妹?”
姚倩的动作一停,“你问这儿又为何?”
萧若珩道:“我曾遇到过一个姑娘,与姚姑娘是有几分相像。我在南边遇到了她,穿着一身蛮衣生得极为貌美,让人久久不能忘怀。本以为我们此生不会再相见,却没想到前些日子又见到了故人。”
姚倩道:“够了!”
也不知这话怎么惹了姚倩,竟让她勃然大怒。
萧若珩问:“姑娘不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姚倩抿着唇不说话,一双眼睛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心绪。若不是理智控制她,她怕是此时已经掐断了萧若珩的脖子。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解决这一切。
萧若珩说:“我一直很好奇,晋王府同肃王府隔着一条街,你们是怎么跑到我府上的。这么多地方可以藏,你们为什么又一定要藏在这里呢?”
她抬眼看了这偌大却荒凉的院子,连她这个主人都不知道府上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旁人又怎么会知道。若是从事发当日算起,她们两个也在这儿藏了不少日子了,怎么就没有被人发现呢。既然没有被人发现,为何又不继续藏下去呢?
是藏不了了,还是不能藏了?
如果不是她今日遇上了她们,那么事情又该是如何发展的呢?
肃王出了事之后整个平城中已然风声鹤唳,晋王府中看似平静,实则如幽潭之水,平静下掩盖着波涛。府内外巡逻的卫队皆身备弩箭,她们贸然乱闯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逃得出府,逃不出城。逃不出府,怕是要丢了性命,两样都不得好。
正细想着,萧若珩忽然听见慕容则的声音,仓惶间抬首才发觉自己竟在慕容则面前陷入了沉思。
她脸上的表情还没有调整过来,落到慕容则眼中让他有些担心。
“你怎么了?”慕容则问。
萧若珩旋即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有些困了。王爷刚刚要同我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慕容则眼光一沉,到了舌尖的话一转又变了个样子,“你屋里去了两个丫头,如今只剩下不中用的,不如再挑几个丫头来。”
“王爷的丫头我可不敢要。”萧若珩调笑地说:“要是再来个祁英可怎么办?”
慕容则听了这话一脸的尴尬,祁英之事并非他所想,却没想到惹得萧若珩心中不快。他正纠结着只听见萧若珩说:“我的陪嫁里多的就是宫女,再说了桑梓又不是好不了,再挑两个用就是了。”
她都这么说了,慕容则也不好驳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