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寰拒绝了游园的提议,陆迟倒也明了他的担心。于是便放下不提,与他说起来别的。自两年前陆迟随父离京,两人已有两年未见,这此倒是聊得愉快。
至中午陆家的仆人来寻,陆迟这才告退离去。
他出了屋子,行至抄手游廊,在此见到了早已候在这儿的萧若珩。
萧若珩起身朝他见了好。
陆迟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迎上去,笑道:“今儿天可真好,出门便碰到喜鹊朝我叫唤。我就知道会有喜事发生。”
萧若珩明知故问道:“什么喜事让陆公子如此高兴?”
陆迟道:“见到了一别经年的故人,可不算是喜事?”
萧若珩抿嘴一笑,道:“他乡遇故知自然是人生一大幸事。不过也要看遇见什么样的人。陆公子说是不是?”
陆迟道:“自然是如此,不知鄙人够不够得上这个资格?”
萧若珩道:“于兄长自然是够了。”
陆迟忽而大笑道:“看来这俩年你在平阳观里过得很是自在,刚瞧见还以为你被人拘的成日里修身养性、超脱俗世欲飞升上仙。如今看来女冠并没有用心教你。一开口还是那个老样子,真是让为兄万般悲痛啊。”
萧若珩膝盖一弯,行了一礼,道:“彼此彼此,哪里比得过陆三公子,您的盛名可是从潭州传到了陵阳,千金撒酒,博人一笑,着实令人艳羡。”
被人揭了短,陆迟有些恼羞成怒,道:“哪里比得上昌平郡主,为国祈福,实乃我辈楷模。”
萧若珩眉头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说:“听闻裴三姑娘快要十五了,不知这及笄之礼将如何日举行。我与她幼时也算是有几分情谊,到时必去观礼。”
这裴三姑娘是陆迟的表妹之一,自小就凶悍,却又对陆迟本人极为恋慕。使得他对其避之不及。萧若珩这么一说,陆迟瞬间就败了,道:“好妹妹,你提她干什么?”
萧若珩挑眉道:“谁是你妹妹?”
陆迟道:“好好,好姐姐,您坐。”说罢,抽了张帕子给萧若珩铺在了回廊栏杆,引着她坐下。
萧若珩含笑的坐下。
陆迟瞧见她那得意的样子,也是气自己为何被她捉住了痛脚,想着自己来日一定要捉住她的痛脚来报仇雪恨。然而他瞧着萧若珩眼下的黑圈,心肠又软了,她在观里关了一年,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头,如今被欺负欺负让她解解气,也不算什么。
陆迟问:“我说你这修行一年到底算个什么事?突然传来你为国祈福自愿修行,我可是连碗都砸了一个。你今日若不跟我说个清楚,咱俩便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萧若珩倒是不怕这一类的威胁,悠然道:“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是朋友了?”
陆迟无言以对,挥袖道:“你若这样说,可真伤了我的心,枉我为你担惊受怕。你既不受我这情,那我可就走了啊!我可真走了啊!”话毕,他抬脚就走。
萧若珩道:“等等!”
陆迟欣然回首。
萧若珩起身,道:“你的帕子。”
陆迟道:“便送给你了。”
萧若珩拿起那块粉色的帕子,摔到他怀里,笑道:“这么粉的帕子,我可不要。”然后迆迆然地坐下。
陆迟接了帕子,泄气道:“你可真狠!”
萧若珩道:“见笑了。”
陆迟坐到了萧若珩身旁,道:“你为何不肯告诉我当年之事?难不成传言是真的?”
萧若珩不解,问:“又是什么传言?”
陆迟神神秘秘地说:“便是那个杜佳妮。她父亲原先是工部郎中杜勋,如今外调做太守去了。”
萧若珩心中一颤。
陆迟道:“她在你走后,没多久就在上阳宫淹死了。”
萧若珩不敢置信,道:“淹死了?”
陆迟道:“是不是很巧。我记得你以前与她极为不对付,却没想到她这么死。倒是可怜。”
萧若珩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陆迟道:“自然是和你当年的事有关。其实是她死前,上阳宫一直出现怪闻。说是一到晚上听见鬼哭声,说什么勿念兮。”
萧若珩垂眸道:“心夕何兮,勿念兮。”
陆迟点头,倏而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萧若珩道:“自然是听说过。你别忘了上阳宫中的镜湖曾淹死过前朝贵女呢。”
“哦。”陆迟又说:“自从中秋之宴传出你为国祈福的事之后,这上阳宫的怪事就停了。可你离京后的某天,袁后在上阳宫设宴,杜佳妮就莫名其妙的落水了。都传说是教上阳宫淹死的那个贵女拖去抵命了。”
萧若珩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迟笑道:“我也觉得假的很。上阳宫可是太后最喜欢的园子,怎么会邪祟。怕是有人借鬼神之言,谋阴诡之事。我猜是哪位瞧不过她,所以就借刀杀人。”
萧若珩挑眉,道:“怎么,你觉得是我在千里之外克死了她?”
陆迟笑道:“哪能啊。不过却是有着传闻。”
萧若珩赏了个栗子给他吃。
陆迟捂着头道:“我倒是不信,我觉得这事儿肯定跟那位有关系。”
萧若珩自然是知道陆迟口中所说的那位是谁,她是当今皇后的独女,襄陵公主。若论嚣张跋扈,萧若珩是不敢跟这位相比较的。这位公主喜欢杜佳妮的表哥是众所周知的事,然而为情杀人,却不是这位公主所喜欢的。她向来喜欢棒打鸳鸯。
陆迟道:“你当年是不是也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