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秋辞躺在床上,翻了身打了个滚,又坐起身来,看着立在客厅的伞,心里莫名的有些温暖。
从来,从来没有一个男生会借她伞,即使是韩墨也没有借过。
韩墨是她喜欢的人,秋辞喜欢他笑的样子,他一笑好像把这世间的光芒都吸引过去了一般,将她暗淡无光的世界照亮。
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他一点,直到有一天韩墨将她抱入怀里,她才知道原来不止是笑容,连怀抱都可以是那么的温暖。
韩墨走之前跟她说:“小辞你等着啊,等我回来了,我会送你一个大蛋糕,让你吃个够,再也不眼馋别人。”
秋辞就一直在等着她。
他已经离开有两个个月了,他说他四个个月之后回来,所以还剩两个个月,六十天。
晚上韩墨打了个越洋电话给她,他问秋辞,有没有想他,秋辞很乖巧的说:“想,很想。”
他说:“再等等,再等等我就回去了。”
秋辞问他:“那边还习惯吗?”
他说:“还好,就是身边没了小辞,没有人提醒我吃饭了。”
“吃饭按时吃,等你的腿养好了,回来我给你画彩色肖像。”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画带颜色的画吗?”
“韩墨,我发现我真的是一个很爱逃避的人,以前是因为画的不好看,所以总是不愿意尝试,现在我才发现什么都是从不会到会,或许我该试一试。”
韩墨说:“好,等着我。”
秋辞挂了电话,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好一会才起身走到冰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一瓶酸奶坐在床上静静的喝着。
两个月前,韩墨来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双腿很不巧的骨折了,他的爸爸妈妈就把他送到国外的医院里做疗养康复。
秋辞一直很愧疚,不过好在韩墨没有怪她,她想着韩墨回来了,她一定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上课的时候,秋辞的眼睛总是忍不住想要往外面望去,座位上一把折好的雨伞安安静静的躺在桌角。
一整个上午秋辞都没有见到陆风白,下午的时候她拿着伞去了画室,陆风白早早的去了画室,抱着速写板低着头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秋辞看着他画画的模样,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是在哪见过呢?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陆风白抬起头正好看见正看着他发呆的秋辞,于是放下炭笔,将速写板放在角落里靠着,一笑说道:“来的挺早。”
秋辞脸微红,点头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中正是昨日他借的伞:“谢谢老师的伞。”
陆风白看着伞并没有接过来,而是道:“送你了,下回下雨了就打着它。”他说完起身走到她的画架旁边,看着她昨天没有画完的画说道:“今天把这幅画完,晚上你要是想画别的跟我说,我给你找题目。”
秋辞点点头,走到位置上,把塑料桶里装上干净的水,拿着调色盘便开始画起来。
陆风白看了一会,说道:“你进步很快。”
“真……真的吗?”秋辞没想到自己会得到他的认可。
陆风白点头:“以前你的画总会画的颜色纯度太高,现在这种偏灰的画风虽说比之前好,但是考试的时候,和别的画摆在一起,倒是不会特别的出众,很难让老师一眼就看中,所以颜色浓度还需要在往上提一提。”
“再提一提。”秋辞默默的点头,看着调色盘上灰灰的颜色,于是乎便重新沾了些颜色往画上铺,画了厚厚的一层。
秋辞是个天才!
这是陆风白在教了她一阵子之后发现的事情,可是她的天才是奠定在愚蠢的基础上的,她经常会犯很多正常人不会犯的错误,而且是千奇百怪,可是当陆风白把她点通之后,她就不会再犯这个错误,而且画技突飞猛进。
因为是高二了,所以课程比高一的时候更紧张了,他们经常画完画还要去学文化课的东西,经常熬到凌晨,而早上却又早早的起床了。
每次下午上课的时候,陆风白就会看到很多同学画着画着就抱着画板歪着头睡着了。
有的甚至直接把凳子搬到墙角坐下来,整个人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的睡着,手上拿着铅笔还在习惯性的在纸上画着,手上动作停了没有两秒钟,就会立刻清醒,眨巴眨巴眼睛,坐直身子继续画,可奈何困意太深,又睡了过去。
于是陆风白就去外面买了一个小音响放在教室里,每次上课看到有人困了就把音响打开,插上手机放音乐。
这个效果很好,困的人少了不少。
秋辞喜欢跟着音乐哼歌,有的没听过的,她就静静的听着,能哼出来的就跟着哼,陆风白走到她旁边的时候经常能听见她哼歌,但是哼的十分小声。
“今天不在状态?”陆风白看着秋辞纸上的画,铅笔画是她的强项,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她素描,可是今天一看,她画的比之前难看了很多。
秋辞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笔:“不知道该怎么画了,画不出以前的那种效果了。”
“应该是到过渡期了,过渡期过去了,画技就会提升不少,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调整。”陆风白说道。
“怎么调整?”秋辞看着他,有些期许。
“因人而异,有些人会放下笔四处转转,好好休息一阵子,有些人会一直练习,还有一些人会画别的风格的东西来巩固基础,那要看你适合什么样的了。”
“老师,你是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