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冷笑一声：“未婚妻？以前是，长生涯她决绝的转身之后，就不再是了。潘家对我不仁在先，我还要对他有义，那就是太傻太天真。那个贱女人勾搭林扬，两个人谋财害命，要不是我命大如今早就不在人世。潘传奇的宝贝孙女干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情，难道还有脸来找我算账？”
“唉！”张天年看着黑袍男人目光坚定，语气更坚定，不再说话，只是长长叹息一声。
好半晌，黑袍男人道：“我现在看到他们三个人的面孔，听到他们说的话，我身上每个细胞都在颤抖，恨不得当场拿刀子捅了他们。可是不能，至少暂时不能。每当我忍不住想要爆发的时候，我就会告诉自己，暂时的隐忍是为了更痛快的复仇。所以——我忍得住。”
“那就好，那就好。”张天年连说了两遍，不住的点头。
又停顿良久，他终于盯着黑袍男人藏在帽子里的脸，微笑起来，说道：“比我想象得还要好。手术很成功。”
男人没有说话。
张天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张脸已经不是原来的脸，与自己的儿子几乎已经是两个人。可是血脉亲情还在，他身体流的血永远是自己的。
外表已经不重要，只要活着就好。
张天年走到窗边来，推开窗户，说道：“回去吧，别叫他们起了疑心。今晚的雪太大，你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黑袍男人起身来到窗边，背对着张天年，说了一句“保重”，然后身子一跃，熟练的从窗口跳了出去，很快被黑夜淹没。
张天年弓着腰，望着远方的黑暗，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
潘阳正在做着一个美得冒鼻涕泡的梦。
梦里，他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而且怀里的女人不是普通货色，世界超级名模，无论身材长相远远比那些大明星好上太多。
激战正酣的时候，潘阳想玩个刺激的高难度动作，猛一翻身的时候，“扑通”一下，没翻好，愣是从两个女人的怀抱里跌下床来。
这个美梦当时就被疼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哪里是从美人跌下来，分明就是从沙发上跌下来的。
“麻痹的。”潘阳骂骂咧咧，一手揉着额头另外一只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抬眼一看，妹妹还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香，屋子里却不见方渐明的身影。
这家伙什么时候离开的？
正想着，方渐明从外面推门进来，打着呵欠。
“你去哪了？”潘阳微微有些疑惑。
方渐明道：“别提了，昨晚着凉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这会都去了四趟卫生间了。你睡醒了？我得再睡一会，不然明天没精神。”
说完，方渐明倚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闭上眼睛睡了。
潘阳却对他的回答仍有些怀疑，他点燃一支烟，走出去，一边走一边道：“屋子里太闷，到外面透透气去。”
方渐明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大冷天又飘着雪，潘阳当然不可能傻了吧叽到外面去透气，他脚步一转就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推开每个格子间都检查了一下，到最后一个格子间的时候，果然里面飘来一股子“清新”味道，还伴着浓浓的烟味。
“那小子没撒谎。”潘阳挑了挑眉毛，心里暗骂一句，草的，跟林扬在一起久，自己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潘阳也方便了一下，这才重新返回到办公室去。
一大清早六点钟，三人都醒了，腰酸背疼胃里空，潘阳张罗着去永禾豆浆吃早餐。三人刚走出大厅，隔着一道门看到张天年深弓着腰拿着一把长扫帚正在打扫门前的清雪。
雪下了，出奇的大，几乎能没过脚面。老爷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扫着，腿上鞋子上全部都沾上了白雪。鼻孔里，嘴里呼出大口大口的白气，把帽子前沿都熏上了一层白霜。
“这老头子，很会装可怜嘛。”潘阳鄙夷道：“谁也没求着让他去扫雪，装给谁看？”
“他也是你们的员工？”方渐明问潘依航。
后者看着外面那个看起来有些单薄的身影，微微点头：“算是。”
方渐明不再说话，走到大厅的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热水给张天年送过去，道：“老人家，辛苦了。”
张天年依旧不言不语，像哑巴了一样，接过水，微有些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方渐明拍拍他肩膀上的雪，说道：“您怎么起得这么早？”
这一次，张天年终于开口讲话了，他说道：“人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能一觉睡到天亮。我半夜就醒了，看着雪大，员工们不好上下班，就出来在他们上班前把雪扫了，也省着他们把雪带进大厅里去。脏。”
潘依航有些动容。
当初张天年把集团交给自己的时候，唯一只提过一个要求，就是让他留在这里看门护院。当时他说了一句话，他说，这栋大厦是他建起来的，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要看着他的孩子成长起来。
如今看到张天年无怨无悔做着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潘依航真的有些不忍心。
潘阳咽了一口唾沫，没说话。
方渐明拉着张天年的手，道：“进去暖和暖和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不不不，使不得，您是高管，哪能做这些，你应该做的是让集团发展壮大。”张天年拦着不让。
这时，潘依航冲着值班室里的保安招招手。立刻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