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有人蹲在演习场外,嘴里叼着一根草,大大咧咧七嘴八舌道:“爱徒,你的拳法不对呀,要上划不要下划,力气要大,速度要快,别猫着腰!”
除了正在练功的苏清鸢,所有弟子都感觉十分尴尬和汗颜。
原本苍松道君是不开道场的,但是今年突然开了,所有想要修外功的弟子就都跑到苍松道君这里来了,本来他们的想法很正直,就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外功,他们压根没想到苍松道君开道场是另有目的。
虽然说几乎每个峰主都会有自己偏爱的弟子,平常无论是修炼啊还是法宝啊都会优先给爱徒,大家也都习惯了,但偏心偏到烈阳道君这种情况的实在是少见。
更何况,苏清鸢还不是他徒弟。
打从进来,烈阳道君就让他们统一练功,但他只指点苏清鸢一个人,围绕着苏清鸢不断嘟嘟囔囔,苏清鸢蹲了半天马步,又划了半天拳,早就不耐烦了,殊不知这却是其他人羡慕不来的。
“我可不是你的徒弟。”她强调道。
苍松道君从那天起就盯上了她,这位也实在是闲得慌,成天叼着根草跟在苏清鸢屁股后面,顾遗风拿他也没办法,只有烈阳道君两人一打照面就互相骂对方个狗血淋头。
身后一群无聊练基本功的弟子都隐隐骚动了起来,苏清鸢知道这是苍松道君给自己拉的仇恨。
终于有一个女弟子忍不出出声道:“苍松师尊,您也太偏心了吧,我们那么多人,您怎么能只指点苏清鸢一个人。”
苏清鸢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立在一群人中,因为长得有些姿色,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意味。
她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谁来。
“流霜师姐说得对,我们都是宗门的弟子,师尊你不能那么偏心啊!”有人带头,很快就有人符合了。
苏清鸢微微眯了眯眼睛,脑海中终于回忆起这个人的身份了。
这不是那个上一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太妹贺流霜吗?
上一世苏清鸢早早成名,贺流霜就跟在她身后任她差遣,不过她不喜欢贺流霜狐假虎威的做派,那时候贺流霜又犯了事情,很早就被赶出宗门。
啧啧,现在她又是仗着哪个老虎的威风呢?
苍松道君闻言,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老夫想怎么样,你们还能管得着吗?”
是都管不着,但这样并不会让其他人弟子服气。
苏清鸢微微一笑道:“其实我觉得师傅就像是雕木头的匠人,良木自然是要更加精心雕琢的,至于朽木……”
她瞟了一眼贺流霜,不言而喻。
这下,所有弟子瞬间高、潮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良木,我们都是朽木喽!
昆仑仙宗的弟子们表示,自己几百年都没见过这等狂妄之徒了!
虽然你天赋高,两位峰主还要抢你,但你也不能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气得不成样子,连做事不过脑子的苍松道君都觉得苏清鸢做的有些过火了。
贺流霜立刻煽风点火道:“苏师姑,虽然你是烈阳道君的亲传弟子,但是你也不能那么狂妄,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也不差的。”
这种以下克上的剧本无论是凡间还是修真界都喜闻乐见,贺流霜一出声就获得了许多人的支持。
苏清鸢玩味一笑:“是朽木还是良木,我们试试就可以了,贺流霜,你可敢一战?”
贺流霜闻言,面色发白,心中暗道,竟是被苏清鸢摆了一道。
她是亲眼见过苏清鸢轻而易举劈碎一座石山的人,怎么敢和她交手?
可其他人就不那么想了。
“流霜师姐,我们支持你!”
“流霜师姐不要怕,好好替我们普通弟子教训她!”
贺流霜紧紧握着拳头,唇发颤道:“我、我今日生了病,不好迎战。”
苏清鸢揶揄道:“贺师侄你果然勤奋,哪怕生了病都不忘参加苍松师尊的道场。”
贺流霜咬唇,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苏清鸢到底怎么欺负人了。
贺流霜的话的确是漏洞百出,有弟子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再顺着贺流霜。
更多的人却是怜悯贺流霜,觉得她是以弱胜强的典范,当即有一个强壮的弟子站出来,拍拍胸膛道:“我来应战,你不要欺负流霜师姐!不过你要是输了,就要向我们道歉!”
一副自信的样子,让贺流霜都对他产生了信心。
他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如今他已经是筑基期巅峰的水准,许多亲传弟子在他这个年纪都不一定能达到他的水准,之前苍松道君开道场,也对他青睐有加,他本来是一心想要努力拜入苍松道君门下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苍松道君他移情别恋了!!
苏清鸢玩味道:“怎么只说我输了如何如何,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那人信誓旦旦道:“任君处置。”
苏清鸢“呵”一声笑了,苍松道君不忍直视。
之前还觉得陆仁义是个好苗子,怎么都不动脑子的就听人撺掇了,这不是找教训吗?
一刻钟后。
风云卷烟。
一个强壮的身影被抛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苏清鸢拍了拍袖子上沾的灰,微微一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被痛揍一顿的陆仁义痛哭流涕道:“苏师姑对不起,我错了!”
饿错咧,饿真滴错咧,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走出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