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庭的办公室。
专注的男人蓄着一头短发,带着些松散的刘海,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手臂肌肤,眼睛认真的看着文件,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全身都透露着着漫不经心的成熟。
手中的文件是程青冥交给他的,他现在不为人知的军队,训练使用的都是从德国进口的枪械,现在,外国政府以南北尚未统一,约束国民为由,禁止向他们输入军火及制造军火的材料,虽然并不能完全阻断,但军火价格因此飞涨,不少人为了这为数不多的军火争抢的异常惨烈,意国之前签订的有一批军火突然运了进来,现在在哪谁也不得而知,就在陆相庭还在纠结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陆相庭合上手中的文件,按着太阳穴放松,“进来。”
“团座,都督说,让您回去一趟。”刘景话说的吞吞吐吐,不似他一贯爽朗的性格。
陆相庭见刘景的脸色发白,道,“怎么这副表情,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因为上次运的那批货的事,被人调包了。”是陆浩东亲自来通知他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话说的阴阳怪气,刘景多嘴问了几句,陆浩东直接就说了是那批货的事,刘景知道,准是出事了。
“现在军火紧张,哥哥部队位了争那么点军火都斗的你死我活,现在这么多都没了,团座,这怎么办啊。都督肯定会责怪你的啊。”刘景急的忍不住跳脚,都督一直就对团座不满,谁知道这回让他去运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偏还出了这档子事。
陆相庭的表情倒是没那么紧张,估计也就陆浩东能煞费苦心的设了这个套来害他,他还是大意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刚进了陆家大别墅,陆相庭久感受到那比平时更怪异的气氛,陆云背着手站在沙发前,大太太坐在那像是在劝着,看见陆相庭进来,赶忙迎了上去。
“相庭,到底是怎么回事,快来跟你父亲解释清楚啊。”大太太王慕贞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说起来大太太对陆相庭倒还是不错的,陆相庭母亲活着时就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母子,自从他母亲去世,陆相庭的吃穿用度从来没苛刻过,虽比不上亲生儿子,但却比陆云这么亲生父亲看上去更亲些,只是陆相庭从不信这些所谓的亲人罢了,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陆相庭还没搞清楚状况,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大太太的手,对她笑笑以示礼貌,便走到了陆云的身后。
“听说四弟最近总是跟着程家那个纨绔的少爷混,整日出入云华舞馆那种不入流的地方,怕不是迷上了哪个皇后,连父亲交代给你的事情都无暇处理了呦。”
陆云还没说话,旁边陆浩东的眼神都要压不住了,嚣张得意,陆相庭冷眼看着,像看跳梁小丑一般。
陆浩东最看不惯陆相庭这幅永远满不在乎的表情,想到老头子不会放过他,心里的兴奋几乎要抑制不住喷薄而出,看一会你怎么解释。
“你知不知道我让你运的货是什么?”沉默许久的陆云开了口,话语中带着隐忍的怒气。
“我不知道。”陆相庭如实回答,“我以为只是些普通的货罢了,不然你也不会让我去接了。”
陆相庭的话带着明显的嘲讽。
“你!”,陆云气急,将手中的烟斗扔了出去,分量不轻,陆相庭的身子晃了一下,刘海下氲出了血迹,顺着眼角流下,带着微微的刺痛,但陆相庭的内心却没有一丝波动,看陆云的眼神似陌生人一般,陆云被陆相庭满不在乎的模样气的红了眼,伸手就要打下去,王慕贞赶快冲过来拦着,扶着被气的够呛的陆云坐下。
又拿出了帕子,身高不够,垫着脚给陆相庭擦拭额头上的血迹,陆相庭居然在王慕贞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心疼,愣的都没有下意识躲王慕贞的动作。
将帕子放到陆相庭的手里,示意他自己擦擦,王慕贞转头到,“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打孩子吗?”
陆云顺了口气,“要不是浩东那天不在省城,我是不会让你去接的,你知道这些军火费了我多大的力气,花了我多少钱吗,哼。”
“事先你也并没有告诉我要去接的货是什么,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会多带人手加强警备!”陆相庭冷声反驳道。
“哟,这跟父亲事前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关系,我看啊,连接个货这么简单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么啊,是对父亲交代下来的是不上心,要么就是办事能力太差,再说不定哟,是有人瞧见了里头的东西,眼红了,假装不知道,监守自盗呢。”陆浩东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浩东,不要胡说!”王慕贞瞪了他一眼,陆浩东闭了嘴,在沙发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翘着二郎腿,梗着脖子不吭声了。
“育平,相庭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还要好好查清楚啊。”育平是陆云的字,平时王慕贞都是这样称呼他。
王慕贞说话,陆云还是听的进去几分,自己顺了口气,道,“别说我不近人情,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把这件事查清楚了,把丢的东西给我找回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
陆相庭低下头嘲讽的笑了笑,他什么时候对他有过父子之情了,大概对陌生人也不过如此了吧,“我知道了。”旁的话也不愿多说,陆相庭转身就离开了。
王慕贞追到门口,“相庭,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