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天色渐渐暗下去,夜场的台子已经早早的搭了起来,欢笑嬉闹的声音远远可闻,整个云华的浪漫和纸醉金迷并没有因为就在早上这里曾经死过人而有丝毫的颓势。
两人上了楼。
“出事的房间在二楼,当时是我们这新来的一个艺名子晴的女人,才来了一个多月,上台过两次,被你三哥看中了,就给包了,以后就没在上过台,只给你三哥唱,但是她只在里头呆了一个多小时,她家里来人找说是有事,经理就去敲门把她叫出来了,所以之后发生的事她应该不知道。”实在太吵闹了,程青冥提高了声音道。
几人登登的脚步声被淹没在人声里,陆相庭撇了程青冥一眼,似乎对“三哥”这个称呼有些鄙夷。
“我错了我错了,你这个人真是,看来陆都督说的没错啊,真是个白眼狼。”程青冥手上做投降状,嘴上却也没吃了亏。
“别胡闹了,怎么说事情都是出在云华,无论怎么解释你都难逃责任,还不想想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还能真找个凶手出来吗,我可没那个闲心。”
到了出事的房间,“而且,陆文义昨天来的时候,经理说看着就迷迷糊糊的,估计在哪先抽了鸦片过来的,我们也是倒霉,你那个爹估计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熊样,这死法说出去怕是太难听了,才死命的往我们身上赖,哼。”程青冥越想越气。
“他身上就没有别的伤?”陆相庭还是觉的死因有可疑。
“我都没瞧见啊,经理说昨天陆文义身边就带了一个人,今天一早那个那个跟班就先回陆家通知的人,是陆家的人先来我们才知道消息的,连尸体都没瞧见就被抬走了,而且我猜,昨天晚上那个文兵根本就没在外面陪着,估计去楼下看热闹了,要不然不可能听不见不对劲的声音的,对了,有血迹,但是不多,好像被大致清理过的。”
“血迹?”瞧着程青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陆相庭皱起了眉,“陆文义的死我不管,但这事老头子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能不能上点心。”
“好好好。”
“你倒是不怕他找你的麻烦。”陆相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跟程青冥说话了。
“怕?咱俩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从小到大你见我怕过谁没,”程青冥一脸的不屑,“相庭,要不你趁着这个时机,翻了得了,也算是保护我不是。”
程青冥语气轻佻,但话说的却是认真,他知道陆相庭一直下不了决心,毕竟一旦行动,就会担上不忠不孝的罪名,但自古成王败寇,何况是现在这样一个不稳的年代。
“你又扯远了,”陆相庭现在不愿意想这个事情,“先把陆文义的死因查清楚吧,这段时间你做事谨慎一些,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了。”
程青冥点点头,他虽然不怕,但着实不想给家里带去什么麻烦。
“我办公室还有账没对,这一天,哎。”
陆相庭和刘景刚准备下楼,三楼通二楼楼梯的怪拐角处一抹白色的衣角闪过,陆相庭警觉到,对着刘景说道,“你去楼下准备车,我有东西落在青冥办公室了,去取了马上下来。”
刘景点点头,眼神示意他小心,就下楼了。
陆相庭镇定的往楼梯上走,昏黄的灯光看不清楚人的表情,
躲在拐角处的人影背影映在地上还浑然不知,不会是个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陆相庭冷静了一下,掏枪快速闪道人身后,单手勒住脖颈,将枪口抵在人的头上。
“怎么是你?”看见的是满脸泪痕,脸色苍白,好像被吓的不轻的盛亦晴,陆相庭愣了一下,收回了枪放好。
盛亦晴吓的够呛,却看到心心念念的人,顾不得男女有别的就抱了上去,将头埋在了陆相庭的胸口,哭的不能自已。
陆相庭皱着眉,不动声色拉开了盛亦晴的手,“出什么事了?”
“我,我杀人了!”想起恐怖的经历,盛亦晴抱住头,浑身颤抖。
陆相庭直觉认为,盛亦晴说的一定是陆文义,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走!”
云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陆相庭带盛亦晴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都没人注意。
刘景外头等了半天,却见陆相庭带了个女人出来,嘴张的老大,却也没多问,直接开车往陆相庭的别墅走。
一路上盛亦晴只晓得哭,陆相庭想等她心情平复了在问,着哭声着实让他心烦。
刘景头过后视镜不停的喵着,想看看两人之间有什么交流好满足她的好奇心,没注意前面路边的人影。
刘景眼疾手快的一个急刹,成功的让自己的下巴磕在了方向盘上,怎么走路的,刘景气的够呛,下车就要找人算账。
“李小姐?”
因为刘景走神而被刮倒的那个倒霉蛋就是李知,已经很晚了,李桓还没有回家,她想出门去接一下看能不能正好遇到,谁知道越走越远,还出了这档子事。
刘景在一旁无措的搓着手,怎么每次让李知受伤的都是他......还是找团座解决吧,赶紧去敲了敲后座窗户,陆相庭只得无奈的开门下了车。
李知看见陆相庭心猛地跳了一下,因为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揉着扭到的脚和透过裙子已经渗出血的膝盖。
陆相庭有些挪不动脚步,刘景小声的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艰难的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生涩的开了口,“你,你怎么样......”大大的影子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