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让我死,我感谢你八辈祖宗。”青年说道,眼光中冒出一股奇异的冷光。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还有寻死跑到酒馆里来的。
华康顿时明白,这青年如此灌酒,定是想喝酒将自己喝死。
“兄得,麻烦你考虑清楚,你想死也别来给我们添晦气,你死在这我们不是摊上命案了。”李二哈语音明显在颤抖。
“如果能死,再好不过,可是,现在死是一种奢望。”青年继续道。
“好,那就看看,为什么死不了?”华康轻轻喝一口茶,坐在青年的面前,他看向青年的目光,青年的目光由冷色转变为红色,姹紫嫣红的红色。
这青年并非人类。华康早已看出,只是没有点破。人家带着故事而来,华康没有拒绝的道理,继续静观其变。
青年不再说话,迟疑的目光看了一会华康,突然从头顶拽下一根头发,很长很直的头发,而后青年将头发环绕脖颈,蓦地一拉,细长的头发宛若一条钢丝,从青年的脖颈似快刀一样没入,而后,青年的脖颈顿时出现一缕微光,他的脑袋和脖颈已然分开。
李二哈张大嘴巴,没见过用头发生生将脑袋割掉的。
青年头颅与脖颈之间绽开一缕缝隙之后,再次合在一起,而头发划开的缝隙,很快愈合,甚至不留下一点痕迹。
放眼天下,能够有如此神通的,华康立刻想到一人,封神榜,申公豹。
可是,申公豹毕竟是神话杜撰,他今天见到的青年人,根本不是神话中的,而是活生生的事实。
忘忧酒馆,开业不顺,刚刚开业第一天,就碰到了这么一个妖怪。
“你这是真的,还是变魔术?”李二哈瞳孔睁大,走向前来,好奇心驱使他想看个清楚。
“你说呢?”青年咧着嘴,看向李二哈,显然是一种无奈。
仗着胆,李二哈摸向青年的脖颈,而后高呼道:“老大,他不是鬼,他有体温。”
华康点了点头,他早已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非人,也不是鬼,哪有鬼来喝酒喝得没玩没了的,还想自杀。
不是鬼,不是人,只有妖。
妖者,诡异也。有超人之能,怀变化之躯。此为妖。
这青年是妖,喝酒不醉,头颅与身体分家后迅速愈合,也就不稀奇了。
“阁下为何求死?”华康目光沉静,盯着青年看着。
“生无可恋。”青年再次端起一碗酒,一饮而下。
“为何无可恋?”华康静静得等待,只为最真实的故事。
“他乡容不下灵魂,故乡安置不了肉身。”青年一声长叹,满怀惆怅。
“先从他乡容不下灵魂说起,愿闻其详。”华康笑道,继续品茶。
“我本是生活在山涧中,现在被迫在城市落脚。每日,城市里的喧嚣让我们无法入眠,车流不息,半夜鬼哭狼嚎,这噪音简直生不如死。再者,整个城市,全部被硬化,连一个可以屈身的窝都没有。”青年叙述道。
“呀,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李二哈在一旁抢话说道。
华康微怒,瞬间抄起一把筷子,对着李二哈。‘别插嘴’,是一种后遗症,李二哈赶忙捂住嘴巴,作惊恐之状。
青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看着华康,似乎华康的反应能够让他放心,说道:“我是一只蝾螈。”
“蝾螈?”李二哈乍一听,根本不懂这蝾螈是什么,惊呼出声。
华康立刻拿起筷子,对准李二哈,李二哈知趣,收声。
蝾螈,是一种两栖纲有尾目动物,生活在丘陵沼泽地水坑,池塘或稻田及其附近。
华康迥然,没有想到来的却是一个蝾螈妖,这世道,如此稀少的动物都成妖了,华康为之惊恐。这地球究竟是怎么了,多么离奇的动物也也能成妖?
这么罕见的动物,李二哈不知道,自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