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正微化天宫神境,乱时空,为乱流,而兽侄喜居之。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只虎形野兽,绕圈耽视,极凶,又畏惧似的不敢进入。
“奇怪,呼吸……这东西在吸空气!”尾密叫到,他最先发觉。
“无事。”姜中府自然知道。
然后所有人都发觉了,不是空气回来了,而是自己不需要呼吸了。司韶心里惊到了极致,“日公”究竟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可这还没完!姜中府制造了一个球状区域,可是现在这已经不是球状了,这东西能改变空间吗?
能在乱流中生存,侄兽当然有过人之处,与自由穿梭的朱獳不同,侄兽具有扰乱时空的特性,这种能力更加难对付。
姜中府踏足,时空归位。兽侄好像被惊了一下,又好像很疑惑……这时又是几声啼哭,“哇啊啊啊…………哇啊啊啊”,侄兽疾奔而去。
自回心鉴里看到,原是侄兽也找上了觋起。
天帝长廊是脱离天地的隙缝,人是无法承受此间的环境的。这里没有空气,也没有重力,没有受力点,所以也无法发力。
觋起就那么飘在那里,可是侄兽却没一个敢贸然进攻的,一声声呼叫,一声声啼哭,侄兽越聚越多。
“天帝长廊,好久没来了。”觋起伸出手,好似在感受这诡异的空间,“天帝当年作这天宫,是否想过会成如今这局面呢?伏占木,你将天帝长廊引开人世,可不是明智之举啊。”当然这言语谁也听不到,在这里,除了侄兽,什么声音都传不出的。
当侄兽聚集停止时,觋起站立而起,他终究不是普通人,没有受力之处,造出来就是。可是不能有一点得意的,侄兽聚集,这区间就是不生之地。
侄兽,混乱之异兽,性极烈,不喜他族,口无忌。拥有将一切打乱的特性,曾有人猜测生育于渊阁未阁。虽不定是实,不过对侄兽的戒畏可见一斑。这众多的侄兽,本身就是武器,天帝长廊虽是乱流,但是温和的,就像嘈杂的集市;侄兽聚集,乃是乱军。
一步,两步,觋起稳稳向右走去,伏占木在那里。
不需要考虑会引发侄兽的攻击,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敌人了。
所以侄兽扑杀而来,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左肩被咬掉了一半,他杀掉了六只。而一旦有伤,劣势就会极快加大,侄兽太凶也太快。
在这时可怕的不再是它们的相互协作,而是他们的一体性,这种一体性不是说他们的整体一心,而是他们的无他性——目的是杀死外来者,对他们而言没有牺牲。所以当觋起挡住一只,这一只就已是诱饵。
当觋起来到伏占木面前,全身已经被血浸染。
“能从侄兽口中逃脱,我真的很佩服。”伏占木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这随我来的他们,你说,你是敌是友啊。”侄兽视所有异类为敌,所以他没有使用巫术尝试伪装,伪装终究是伪物,伪物即为异类。对种族极致的认同性,是觋起的筹码,因为伏占木也是异类。
“可是对他们而言,你才是第一目标。”如伏占木所言,袭来的侄兽九成冲向了觋起。
这不是因为他杀死了同类,若是如此,觋起可能会高兴点。
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死罢了。
“我即用此法,自然也有应对之策。”伏占木那么多年的岁数自不是白长的。
“长相守兮长生离为长生噫为生起长念长生歌”
扑向伏占木的侄兽停止了。
那种厌恶,从心底生出的厌恶,让侄兽甚至不想看这东西一眼。是以慢了一步。慢了一步,伏占木便能轻易躲开去。
与此同时,觋起也出手了,真是好笑,他一直不动手,却在这时出手。
一道刀光闪。
当四下重回常态,氛围却变了,伏占木身上的杀意已浓的化不开,在司韶眼中好似有一团黑墨。
仍在与侄兽撕杀的觋起,捂住右手的伏占木,究竟谁讨了便宜……
“好可怕的一刀。”与段思珏交握的手微微颤抖。
“是啊。”她看了眼他的手,“真是可怕的一刀。”
“可他还是留了情。”
“这才更可怕。”段思珏好似对他越来越了解。
“压住这刀气,我怕是做不到的。”姜中府这话不知有几分真意。
他竟然留手。伏占木要是看不出来,他真是白活了。所以他才气。巫族向来看不上神教,如今他这般戏耍,伏占木怎能不气。
人都有心,有心就有意,有意便是执念。伏占木对巫族有偏见,此次入世目的虽非,但原因之一便是要击垮巫族。所以觋起不死也要伤。
“昭阳柔兆昏望极北含真尊君清尘法”
滔天巨浪涌向觋起。
侄兽扑杀猎物时不会估计其他,可是聚焦在觋起的心也拿走了它们抵抗巨浪的力量,所以伏占木也可说是帮了觋起。
巨浪吞没了觋起那小小的身子,一点浪花都没有沾起,同时也打向了姜中府。
这时若司韶还没察觉些什么,他也不需和人斗了。
“姜中府没能免疫觋起的术法,却可以无视伏占木的。”司韶伏耳平拓,道。
那巨人似的浪打来,一派拍蚂蚁的姿态,在姜中府前分成了两道……
“是。”段平拓低声回到。
司韶这时发现自己忽视了。他只顾的看觋起和姜中府他们,却没发现段平拓发生了变化!
段平拓的状态很奇怪,他本以为平拓和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