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佛是印证何道士的谶语,他话音才落,一直做尔康手的表少爷突然瞳孔涣散,尔康手一落,脖子一歪,瞬间就死了,而且看样子死得透透的绝无生还可能。
阿娇回头一瞧,顿时泪如雨下,抱着表少爷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好不可怜。
我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去,一下子牵扯到脖子上的伤痕,不由得嘶了一声。
一个绿色小瓷瓶突然出现在眼前,我顺着握小瓷瓶的那双手看上去,一下子看进一双黝黑清凉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愣了一会儿,眼神闪了闪道:“这是我派的疤痕灵。”
我赶紧接过来,正欲说话,却听那阿娇边哭边恨声道:“何道长,虽说我们有错在先,可我们并未加害你与阿九姑娘的性命,可你为何要下次狠手!?”
“他并非是我害死的。”何道长回头道,“他与那艳修在一起的事估计你也知道,她们艳修修炼之法便是与男子媾.合,吸取男子精血来练功,看他那副样子,应该已经被那艳修当作鼎炉很多年了,身子早就被败坏得不行了,早已是强弩之末了,刚才我不是推了他一把,他便挨不住了。即便没有刚才那一掌,他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阿娇听闻一愣,转身趴在那尸体上伤心道:“胜哥哥,原是那个紫儿害你的,可你临到死了还恋着那个紫儿,你、你,早知如此,当初我绝不会放手,我绝不会把你让给她的呀…”简直哭成个泪人儿,哭声中带着无尽地悔恨和痛苦。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由道:“这样一个男人,心又不再你身上,值得吗?”
那阿娇抽帕抹眼泪哀声道:“不是的,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六岁就被夫人带到府里,我们俩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长大以后就已经许下盟约私定终生了的,可我只是一个管家的女儿,一个家生子是驳钠拮拥模可只要能在胜哥哥身边,哪怕是无名无份我也愿意,那时他说,以后只要我一个,等我及笄之后,便向夫人禀明,可、可老爷因为想要子嗣,不仅买了很多小妾回来,还将我强占了,并纳了我为如夫人,我…”说到这里,她方佛想起那事,痛不欲生道:“我能怎么办,我们俩被迫分开后,各自痛不欲生,过了一段时间,他忍不住来找我,我们又偷偷在一起了,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他出去做生意经常不回来,有时甚至半年才回一次,回到家对我也不甚从前,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他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他说他很爱那个女人…如果…如果当初不是老爷将我们分开,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不会爱上那个紫嫣,今日…也不会死…”
我心中十分不认同她的话,一个男人变了心,是没有有何理由可推卸的,即便当初阿娇跟这个表少爷在一起了,这个表少爷遇上紫嫣估计还是会变心的。不过,我可不敢说出来刺激她了,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慰道:“可是世事难料,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你便节哀顺变吧。”
阿娇只是看着表少爷的尸体默默地流眼泪。
窗外公鸡打鸣,天色渐渐亮了,如墨色的黑夜终于过去。
何道士和我来到隔壁的房间,我坐在梳妆台前摸药膏,他站在我身后犹犹豫豫道:“…要…不要帮忙?”
嘿,这呆子终于有点人情味了,果然不是一提上裤子就不认人那种,我嘿地一笑,“不用了,谢谢了啊。”
何道士嗖地一下脸红了,我忍着笑意仰着脖子涂药膏,涂好后转过身发现那何道士正从长袖里掏出一截白白的东西,放在那圆桌上,我站起身走过去一瞧,骇了一跳,竟然是一节白森森的人骨头,不由道:“你干嘛!?”
何道士看了我一眼,认真解释道:“这是冯小莲的尸骸,在府里那个邪阵中找到的。”说完手一挥,一阵白烟冒出,一个美丽娇弱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抓着何道士的胳膊。
何道士的胳膊一僵,我忍不住回头对他咬牙低声道:“你下次再放出什么鬼的能不能先说一声!?”这是鬼啊,你居然不打招呼说放就放,太任性了有木有。
何道士听到我话一愣,竟然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向美女,那美女朝我盈盈一拜,“道长,姐姐。”
我忙挥挥手道:“别乱认亲戚。”
冯小莲却是看到圆桌上的骨头后,一下子上前捧住那骨头,跟捧着一脸红烧肉面似的,又是激动又是高兴道:“道长竟然真的将奴家的尸骨找到了!?”
哎呦喂,妹妹哟,找你尸骨也有我的功劳好不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我不忿地低哼了一声。
何道士看了我一眼,眼里含着笑意,笑意中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我心头一动,这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以后,果然态度就不太一样,以前他对我可是一副生人勿进地模样。
冯小莲抱着那尸骨后退一步,扑通一下子跪下去,十分干脆果决,砰砰连着磕了几个头。
我一向十分怜香惜玉,特别是对于美女,看她这样,我忙挥手道:“哎呀呀,别这么客气,别这么客气,磕伤了头就不好了。”
冯小莲站起身破涕为笑道:“姐姐对我真好。”说完将怀里的枯骨放在桌面上,亮晶晶地看着我道:“如今总算是可以滴骨认亲了。”
我一愣,差点忘记这茬了,咳了一声,“我说真的,这真的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