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若冷声出言道:“唐姑娘,他心怀叵测想要害你,为这种人流眼泪实在不值得!”
唐瑜娇抹掉泪水正色道:“姐姐说得对,我原本就是被他慈祥的外表欺骗了,哼,没想到唐门竟出此等叛徒,待爷爷回来后,必定交由他重重发落!”
“这位乃昆仑剑斋传人苏姑娘。”余长宁轻声解释了一句,踌躇半天,终于开口道,“唐姑娘,恐怕……恐怕你的爷爷再也不会回来了……”
唐瑜娇蓦然一愣,惊声追问道:“为什么?爷爷他怎么了?”
“因为在七天前,唐老前辈已在南山中被田文一党所杀害,在下当时亲眼目睹,绝对不会骗你。”
闻言,唐瑜娇俏脸霎那间血色尽失,嘴唇动了动却吃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两眼一翻喉头一哽便软软倒在了大牛身上。
大牛本就身受重伤摇摇欲坠,但依旧咬牙扶住唐瑜娇,生怕她晕倒时摔在地上。
余长宁抢步上前扶住大牛的身子,一望唐瑜娇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不禁暗暗责怪自己此话不是时候,伸出右手掐住唐瑜娇的人中穴却是不放。
半响后,唐瑜娇悠悠转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直是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大牛一直默默地陪在她的身旁,虎目中也是一片黯然。
待唐瑜娇稍事平复了心境,几人带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唐天志回到了唐门。
听完这一系列惊人的变故,唐暮与唐青两位长老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突然之间门主唐天豪死了,大长老竟是唐门叛徒,当真是天方夜谭。
一时间门主逝世的噩耗传开,整个唐门顿时响起了一片哭声,在夜空中飘了很远很远。
大厅内,唐暮神情哀恸地站了起来,稍事振奋对着苏紫若深深一躬:“多谢传人识破唐天志奸计,救唐门于危难,唐暮在此谢过!”
“暮长老不必客气。”苏紫若起身拱手,口气一如既往的冰冷,“若真的要感谢,也是余公子听到唐天志与田文的密谋,将计就计解救唐门,紫若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唐暮又是真诚一躬:“多谢余兄弟。”
余长宁摇手笑道:“我与苏姑娘今次也算误打误撞,长老就不要谢来谢去了。”
唐暮缓缓点头,沉重一叹。
一直默不作声的唐青突然插言道:“敢问我们门主遇害之时,余兄弟可在他身旁。”
余长宁沉声回答:“那日在下躲在一旁偷偷观看,亲眼目睹了唐老前辈遇害。”
唐青老脸突然一阵抽搐,顿时勃然大怒,神情宛如一只愤怒的雄师:“既然你在不远处观看,那为何竟不出手解救我们门主,莫非阁下是见死不救之徒么?!”
余长宁摇头苦笑道:“青长老,并非在下见死不救……而是我根本不会武功。”
“堂堂剑斋弟子竟不会武功?”唐青瞪大老眼不由膛目结舌了。
“其实余公子并非剑斋弟子。”苏紫若出言解释了一句,便将整件事情简单述说了清楚。
唐青听得默然无语,突然拱手赔罪道:“老夫唐突冒犯,还请余兄弟见谅。”
“无妨无妨。”余长宁微笑摇手,丝毫没有责怪。
唐暮哽咽出声道:“既然余兄弟目睹了门主遇害,敢问可否知道门主尸身的下落,我们也好专程前去将门主接回来。”
余长宁点了点头,便详细地叙述了埋葬唐天豪尸身的那道山谷,唐暮与唐青又是一阵唏嘘流泪。
“两位长老,请恕在下直言。”苏紫若淡淡开口道,“魏公残壁关系着武林至宝《正一卷》的下落,整个江湖无论正道邪道都是窥视垂涎,两块残壁先后现身以来,皆是引起了腥风血雨,算计抢夺,紫若既奉师门下山维护武林公义,决不允许此等情况的发生,愿唐门能将所藏的残壁交给昆仑剑斋,交给武林盟,免得贼人再起窥视之心而生出诸多矛盾。”
唐暮与唐青对视了一眼,沉默半响,唐暮这才幽幽一叹道:“自从魏公残壁一事在江湖传开后,我等皆是有所耳闻,一日聚宴门主醉酒,竟对我们说他在十余年前也得到一块魏公残壁,并当即拿出来给我等把玩,弄得我们是又惊又喜……”
“然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没多久唐门藏有残壁之事便闹得整个江湖沸沸扬扬,不禁让门主与我等始料未及。”
说道这里,余长宁突然插言道:“我那日听唐门主与田文的口气,两人似乎早已认识,长老是否知情?”
“田文是大长……唐天志的朋友,受邀来唐门做客的,我们都认识……”
“那长老可知田文的身份?”
唐暮摇头道:“老朽只听唐天志说过田文乃是他的忘年之交,其余的他都没有言及。”
余长宁缓缓点头道:“此人三番两次打魏公残壁的主意,前次在天绝派拉拢王安元,今次又收买唐天志,我想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惊人的阴谋。”
话音刚落,唐暮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惊声道:“会不会是魔教?”
“不会。”苏紫若有意无意地看了余长宁一眼,断然摇手道:“那日在天绝派田文为争夺残壁与那魔教妖女瑶瑶不惜打斗起来,我想他们应该不是一路人。”
余长宁知道她的话是为了照顾自己的颜面,不由讪讪发笑,第一次感觉冷冰冰的苏紫若并非那么不近人情。
大厅短暂沉默后,苏紫若冷冷出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目前来说藏有残壁并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