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哭笑不得地开口道:”马周乃堂堂宰相,你为何竟不亲自前去相请,如此一来岂不丢失礼数?”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摇手道:“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房大人,我已经想通了使臣被害一案的关键。”
话音落点,房玄龄白眉猛然一挑,伢声道:“什么关键?难道案情有什么进展?”
余长宁用力地点点头,正欲开口,不料厅外脚步声大起,马周已是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张口便嚷嚷道:“房大人,余驸马,究竟有什么要事需要立即商议?”
房玄龄见历来衣着整肃的马周发髻散乱,连衣扣都慌忙扣错了,不由苦笑道:“老夫也是云里雾里,长宁,快说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余长宁微微定神,方才一字一句地正色道:“两位大人,东瀛使臣被害与吐蕃无关,乃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们。”
房玄龄与马周都是闻言大为惊奇,两双眼睛也是睁得老大,房玄龄忍不住问道:“余驸马何处此言?如何证明吐蕃人并非凶手?”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两位大人,下官觉得要不这样,我们来模拟案发现场如何?”
“模拟案发现场?”两条嗓子同时惊奇发问,房玄龄与马周面面相觑,表情却是疑惑不解。( 千千)
余长宁点头道:“对,现在就请房大人充当前来行凶的刺客,而马大人就当那嘉南,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房玄龄听明白了一些,点头笑道:“这个想法不错,好,那老朽就来当一回刺客。”
马周也笑着开口道:“那好,我就当作嘉南,房大人你动手吧。”
房玄龄点点头,吩咐仆人拿来一根木棍当作长剑,便听余长宁指挥起来。
余长宁让马周背对房玄龄而站,高声道:“马大人,你现在对刺客的入内一无所知,所以房大人前来行刺你,你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房大人,现在请你动手对着马大人背心刺一剑。”
房玄龄轻轻颔首,提起木棍轻轻刺在了马周的后背上。
余长宁又解释道:“长剑刺入嘉南的后背透体而入,现在使用的长剑一般都是长约三尺,算上穿透嘉南身体里的剑身,理应不会超过两尺,也就是说,刺客行凶时离嘉南后背的距离,不会超过两尺。”
听到这一番有条有理的分析,房玄龄与马周都是不迭点头。
“房大人,现在就请你站在马大人身后两尺的的距离。”
听到余长宁的吩咐,房玄龄急忙上前了一步,堪堪与马周的后背保持了两尺远。
余长宁击掌道:“好,马大人,现在你已经中了刺客一剑,你觉得自己反应应该是什么?”
马周皱着眉头琢磨片刻,正色道:“应该是不停挣扎,并高声呼救。”
余长宁笑着点头道:“对,所以刺客衣服上的布料应该就是在你挣扎的时候撕扯下来的,马大人,现在就请你用自己的右手,去拉扯房大人衣服的左下摆。”
马周依言点头,背着右手拼命地去触及离着自己有两尺远的房玄龄的衣服,然而尝试了良久,却始终够不着。
余长宁笑着问道:“马大人,假若你是嘉南,你能扯下刺客衣服右摆的布料吗?”
马周摇头道:“能够抓住便已特别不易,何谈能够用力拉扯下来?”
听到他俩一问一答的对话,房玄龄一双老眼陡然亮了,颤着声音道:“余少卿,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嘉南根本无法抓住刺客的衣服?”
余长宁颔首道:“对,所以刺客必定是在嘉南死后,将早已准备好的布料塞到了嘉南手中,然后故意往吐蕃使臣居住的驿馆逃逸,并将破损了的夜行服丢在了吐蕃人那里,目的便是为了栽赃陷害他们。”
马周本乃心思剔透之人,闻言立即恍然大悟,赞叹出声道:“余驸马不愧观微如细,竟能想到嘉南不可能反手扯下刺客的衣服上的布条,光此一点,便可证明吐蕃乃是被人陷害。”
余长宁朗声笑道:“此事还应该感谢晋王,若非他好奇缠住问我刺客刺杀嘉南的经过,否者我怎会发现这个疑点?况且中大兄告诉我凶手乃是朝着吐蕃使臣驿馆而逃,如此明目张胆根本没有半分掩饰,完全不像刺客所为,反倒是想让我们将怀疑的目光引向吐蕃。”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房玄龄捻须一笑,继而又皱眉道:“不过,现在虽然查明了吐蕃人乃是遭到了冤枉,但真正的凶手是谁却不得而知。”
马周点头道:“吐蕃既然已经排除,那么就剩下奚国,突厥,以及铁勒,刺客应该就是三国之中其中一国。”
房玄龄点头道:“不错,但是刺客业已隐遁,我们应该如何调查才是?两位可有良策?”
余长宁突然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两位丞相,昔日赤壁大战,老黄盖一个苦肉计诈降骗过了曹操,致使百万曹军飞灰湮灭,现在禄东赞便可以当作那老黄盖,下官可以扮作周瑜,将那些神秘的刺客引出来。”
马周略一思忖便知道了他的计策,笑道:“余驸马莫非想要将计就计?”
“对,马大人觉得如何?”
“虽是妙计,但那老黄盖只怕要遭殃了。”
余长宁朗声笑道:“只要能调查出真凶,相信禄东赞高兴还来不及,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房玄龄微笑道:“那好,余少卿放心去做便是,陛下那里老朽与马大人会替你解释。”
余长宁拱手谢道:“那就多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