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李海甚至朝着高飞竖起大拇指。
而齐燕妮则是一脸的担心,齐炳生这个人有多难缠,她作为司法调解员可清楚的很,今天,高飞把他骂了,以后,估计他就更不配合了。
今天这事情要是砸了,别的不说,就书记都饶不了高飞。
毕竟,青川乡的齐炳生的生活环境问题,可是被记者报道过的,当时事情出来之后,上面要求,马上改变齐炳生的生活环境,不问原因,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因此,齐炳生不敢以前做过什么,现在有什么想法,他的问题都是青川乡的必须解决的问题,而且还是尽快要解决的问题!
齐炳生从回来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骂过,一时间他真的傻眼了,这小子是什么人?怎么敢这么说话?
他不怕他去告他?
“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高飞瞪了他一眼说道。
“好了,高飞,你先去外面转转,你才来,看看外头的环境对你有好处。”陈涛生怕这个初生不怕虎的牛犊子继续说出什么让人听不得的话来,因此,忙就说。
高飞不想出去,他骂人骂道兴头上,怎么可能想离开?但是,齐燕妮却已经将他连推带拉的弄到了窑洞外面。
“高飞,你啥情况都不了解,咋就开口骂人了?陈书记不是已经给你说了,让你什么都别说!”齐燕妮有些无奈的说道。
高飞气呼呼的道:“我说错了吗?他自己当年做错了事,现在还有脸说出这些话?”
他现在觉得,齐发辉之所以不肯管齐炳生,除了当初被抛弃的心结之外,更重的应该是齐炳生现在的态度。
要是齐炳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许,齐发辉就不会这样强硬了。
可惜的是,当年做错了事,如今还摆出一副我日子过不下去我有理,你是我的儿子就该养着我的态度,这怎么能不让人觉得恶心难受?
是谁助长了这种人的想法?
如果人人都不必为当初的错误买单的话,那所有的人都可以放肆的犯错了。
高飞憋着一口气,不能认同齐燕妮的说法,但到底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仰头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
齐燕妮见高飞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无奈的道:“你也别多想了,反正我们已经做了好多次工作了,都没什么效果,你说不说这些话,也没什么差别。”
到底是亲父子,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犟!
齐燕妮和高飞两个人都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的时候,陈涛面带无奈的离开了齐炳生的窑洞,也走到了院子里。
他走出了窑洞的门之后,马上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那窑洞里的味道,实在是太不好闻了,他甚至都觉得,他就快要窒息而亡了。
如果不是为了说动齐炳生,他又何必要一趟趟的找罪受?
原本还想着来个新人能帮帮自己,可是谁知道才一个早上的时间,这小子就将这父子两个的矛盾激化起来了。
这小子真的是来搞工作的吗?怎么觉得他就是来捣蛋的?
而高飞此时也在深刻反省,难道以后,他要参与的工作就是这样的?这分明与他之前想的不一样啊。
不是有很多人说,公务员每天就是喝茶看报纸吗?
传说中的茶杯呢?传说中的报纸呢?
他这是考了一个假的公务员吗?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婆婆妈妈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活儿,值得他浪费大好的青春年华吗?
齐生域脸色也十分不好,他这几个月光是为了处理这父子两个的事情,就够上火的了。
他早就想骂人了,不过一直被陈涛管着没开口罢了,没想到,今天有人帮他开口了,他看到高飞的时候,不由赞许的看了两眼。
但是,关于齐炳生父子两个的纠纠缠缠,他还是有自己的不同看法。
他开口说道:“要我说,陈书记,您也别再来了,就让他在这里住着,狗肉包子不上台面,还要别人跟着受累,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受苦!高飞说的没错,一个连自己错的认识不到的人,怎么能指望别人管他?”
齐炳生与他是同一族的人,还祭拜这同一个祖宗,从辈分上来说,他是齐炳生的叔叔。
这齐炳生,也算是齐家的一个耻辱了,毕竟,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抛弃妻子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可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的,那些年,为了他,整个齐家都抬不起头。
他早年抛妻弃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一辈子还要回到这山窝窝里来等着儿子养活?
“齐书记,再说吧,还是要再动员,我回去再想想。”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陈涛倒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陈涛这么说了,齐生域也不好多说,只能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陈书记,我们今天还干啥?”齐生域问道。
“下午还要去几家贫困户家里看看,市商务局的黎主任说,他们这几天忙,没时间来,让我们帮忙去他们的帮扶户里看看有啥微心愿。”陈涛一面朝着自己的破车走去,一面说道。
“微心愿?是个啥东西?”齐生域茫然的问。
他这次为了送孩子,前后离开了十来天的时间,怎么都听不懂陈书记说的话了?
陈涛解释道:“就是跟农户了解一下,还有没有什么小的容易实现的心愿,要是有的话,帮扶人帮忙实现一下。”
“微心愿有啥用,给上一桶油一袋面解决不了本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