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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顾长生接到任务的时候,就得知来人是晏行。
他对晏行的印象,还停留在追求顾长歌的那个阶段。
那时候的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对女人更是体贴细致,异常关心。
正是由于他太过招摇的手段,才频频惹得顾长生的白眼,认为他是个不靠谱的男人,偶尔遇上他献殷勤,他都要不遗余力的去捣乱。
至于后来,顾长生染上了毒瘾,就被送走,自然不清楚晏行去了哪里。
前些日子,墨君邪把他叫到书房,让他领下接待异国使者来访的任务,才听说晏行成了北元的皇室,他着实惊讶了好些天。
看来,在他与世隔绝的一年里,确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找个机会,他再好好询问几番。
顾长生收回思绪,目不斜视的继续脚下的路,耳边环绕着的是窃窃私语声,始终都是围绕着北元皇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进宫。
宫中等级森严,制度更是苛刻,从嘈杂的市集,一下子变得端庄肃穆。
回荡在高高的宫墙之内的,是哒哒的马蹄声,混合着一众脚步声,不绝于耳。
等到了内宫门口,在侍卫的要求下,按道理所有的车马都不得入内,顾长生上前,毕恭毕敬的道,“请皇子下车。”
安静的马车里,静默了半晌,气氛显得沉闷,随后才慢条斯理的发出一声低笑。
“我说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原来是长生。”
来人话音刚落,车门便从里面推开。
晏行漂亮精致的眉眼,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长生微微挑眉,意外而惊讶,好像不管岁月怎么变迁,对于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格外仁慈。
要不然的话,怎么晏行反而越来越好看了呢!
如果说之前的好看,仅仅是浮于皮囊上的,多少带了点fēng_liú浪荡的意味,那么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那双桃花眼里,更多的是深邃和故事。
他临风而立,面若桃花,但情绪却令人捉摸不透。
顾长生不动声色的接下他的打趣,微微一笑,“是我,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了。”晏行闲庭散步般的慵懒,他来到他身边,绕着走了一圈,缓缓拍了拍他缺失胳膊的肩膀,问,“能习惯吗?”
“嗯。”顾长生微微垂下眸子,遮去了几分情绪,“已经适应了。”
“那你很厉害。”晏行道,“忘记一个人已经很难,更不要说改变习惯。”
顾长生不知他是不是意有所指,抿着唇没有回话。
“走吧。”晏行感叹完毕,目光悠远的看向前方,“听说今晚能够看到她。”
顾长生带领晏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宫殿门外。
早就得到了消息的墨君邪,叫人宣他进殿。
上次见面是在书房,这次是在宫殿,晏行的态度,却一样的从容不迫。
他迈着步子,走到正殿中央,微微颔首行礼,高呼见过圣上,跟在他身后的一干随行北元使者们,则通通做一样的动作。
墨君邪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让他们平身,而后亲自走下台阶,将晏行搀扶起来。
“一路辛苦了吧?”他问。
晏行挑眉看了他几眼,似笑非笑的道,“还好,多谢圣上关心。”
“应该的。”墨君邪淡淡的道,面上笑意很浅。
两个男人对彼此都知根知底,要不是为了两个国家的友好邦交,谁都不愿意专门花时间来应付彼此。
他们以前都互相不对付,现在还是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随着年纪增长而带来的演技突飞猛进,让他们都学会了掩饰自我。
东扯西扯的嘘寒问暖过后,墨君邪以舟车劳顿奔波辛苦为由,让女婢们带着晏行去宫殿休息去了。
晏行没有拒绝。
他虽然心里挂念着顾长歌,可来日方长,他不急在一时半会,再者说,他的确很累了。
北元虽然和大良毗邻,可北元的京城却距离大良都城很远,夏季本来就热的闷人,这一路走来,他并不轻松。
谢过了女婢带路,他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躺到床上没出多大会,人已经睡得酣然。
一觉睡到傍晚,房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坐起来缓了半天神,听到门外有柔软的女声催促道,“励王,您醒了吗?”
励王,是他在北元的封号。
晏行沉沉的嗯了声,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醒了,什么事?”
“皇上在乾坤殿为您接风洗尘,一个时辰后即将开宴,王爷您还是赶快起身收拾一番吧!”
晏行消化着她的话,让她进到房里来伺候。
等小女婢推门而入,帮他有条不紊的装扮时,他才装作不经意的道,“皇上和皇后都会去吗?”
“皇后暂时不去。”小女婢莞尔一笑,唇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皇后要在行过大典之后,才能出现在各种大型的场合上。”
晏行哼哼一笑,不做评价。
没有了顾长歌的出现,他对于晚上的宴会,并不是很感冒。
但成年人的世界里,不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这番前来大良,代表的还有整个北元。
晏行很清楚,他身上背着的重担。
虽然说是来恭贺大良皇帝封后的,但他也有来此的真实目的。
讨厌和嫉妒墨君邪,是一回事,可他并没有蒙蔽双眼,他将墨君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