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盯着他半响,扯扯嘴角试图拉出一个笑,却见他忽然收起桌上的作业本给她,声音清冷的说:“别再笑了,这样不好看。”
他的声音犹如一双无形的手,撕裂她最后一层伪装,何初垂下眸,忽而轻轻笑起来,还是那温柔到仿佛能融化烈阳的音容笑貌,她说:“那我怎么样,和你有关吗?”
此时正到夏季最炎热的正午,天花板上电风扇吹来的风带动那丝丝暗涌,顾傅简别开眼睛,把作业本放进她手里说:“快到午休了,回座位吧。”语毕,也不看她是什么神色,收回手指。
何初回到自己的课桌椅,趴在桌上很安静,就连同学渐渐回来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想哭,哭不出来。
想笑,笑不出来。
有些疼就像蚀骨的蝼蚁,细弱得只要狠心一点就能解决,但是痒得浑身颤栗。
迷雾淹没视野,两滴眼泪摇摇欲坠,轻轻一眨,便滴落在天蓝色的校裤很快消失留下一小片痕迹。
夜晚总是令人格外脆弱,握在手里的钢笔在月光的铺落下反射一道银光,这边的空气比那个世界要好,晚上的繁星仿若随手一抓就能捧满手。
身体不好还忧郁熬夜的下场就是第二天何初没能爬起来,眼底下的乌青衬得通红的脸更加惨淡,管家立即的给学校请假,并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家庭医生是何初爷爷那一辈开始就跟着他的,自从何初车祸以后,何爷爷就把医生送到何初的区,以防万一。
家庭医生十分钟后到了,先是给她量了体温,39.8度,他皱皱眉开了点药又打了瓶药,就交代管家一些感冒的饮食禁忌。
……
范晓凝中午和孟霜吃饭时,顾傅简也在,聊天时,她叹着气说何初请了病假,一连请了一两个星期,顾傅简知道时皱皱清俊的眉就没有了别的反应。
当天他作业算错了两个地方,上课经常走神。被老师批评了一次,下晚自习后,孟霜走过来,咬着糖皱皱鼻子分外可爱的说:“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二元一次方程你也能在同一个题型上写错三次,我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顾傅简捏捏鼻梁,烦躁的说:“就是头疼得厉害。”
孟霜一听,把手放在他额头上,白嫩细腻的皮肤贴在额上,触动的感觉让他后退半步。
顾傅简想了想,说:“老师让我全班去看看新同学。”
孟霜愣愣的说:“那就去啊。”
“嗯,但是……”
“但是?”
“……算了。”
“??你耍我呢?”孟霜听话听一半,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