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轻笑,两根白皙的手指比作v抵在两颊边,自拍一张发过去,很快,意料之中的那边回复很快。
“哎哟我去!你剪头发了??!剪那么短!”
“对啊。”何初说。
然后对面发起了视频通话,何初接通后,入眼的是一张超白的脸,范晓凝把头发扎起来带了拼色发箍,左手还在抚平面膜周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惊讶,她含含糊糊的说:“你剪头发还真是好看,不过放下来应该更好看一些。”
何初调整摄像姿势随口说:“学生发不方便,我平时还要画色彩,颜料会沾在发丝上。”
“好吧,随便你。”她对着摄像头认真看看,然后轻轻抹额角那一块,又说,“我准备明天去打耳洞,你去吗?”
“不去,麻烦。”何初想也不想的说。
“我也不想去。”范晓凝终于整好了她那张面膜,说,“但是我妈说小时候打耳洞没有长大后那么疼,让我趁年轻去打一个。”
何初说:“学校不许打耳洞。”
“没事,我到时候戴透明耳棒。”她设一个定时闹钟,嘟嚷道,“你真不去吗?你不去我只能拉着慕宴州了,南南肯定不会去的,他们家太严了。”
何初残忍的拒绝道:“不去,暂时还不想。”
“好吧好吧。”范晓凝丧气的说,“我先下了,你也早点回去,明天出去玩?”
“行啊。”何初同意道。
范晓凝愉快的说:“我明天打完耳洞就去找你,叫上南南,她放月假了呢。”
“好,再见。”
“拜~”
那边结束通话,何初切回主屏幕,找到信息,手指点开183对话框,自从上次聊完之后,对方再也没有发过任何信息,她也不想去想陌生号的背后是谁。
不管是谁,都无所谓。
饭菜上的很快,金海餐厅很出名的不不止是他的服务态度,还有菜色香味俱全,米饭颗粒饱满,服务员为她倒满饮料,她不喜欢酒的味道,一点也不喜欢。
放下餐具后,手边的手机震动一下,何初用餐巾纸擦干嘴,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没有看,结完账离开餐厅,回去的路上何初靠着窗户,路边的灯忽明忽暗的打在爱上,街边的行人很少,何初的心却出奇的平静。
从出生开始,整整十三年,她只有在晚上偶尔静下来,空洞的心脏呼呼灌进冷风,大部分时间她活得如同行尸走肉,直到她看见顾傅简,阳光再一次进入她的世界,就像漂泊的旅人终于有了归属,她终于找到了她的神明。
只是她的神明,不要她了。
那个很像言喻的男孩,看着别的女孩,笑得开明温暖。
何初洗完澡便上床睡觉,窝在床上翻几次身怎么也睡不着。
失眠。
这个词在上初中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何初坐起来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瓶撕了标签的药,倒了两颗含进嘴里吞下去,然后把药放进抽屉推回去,拉开被子再次窝进去。
心很平静,身体却很累,抱着大玩偶把脸埋进去,很久以后似乎有一声叹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徘徊,最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