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见他笑了,就知道自己被骗了。也怪她两辈子为人,在这个方面也实在没有什么经验。所以让齐澄一句话就牵着鼻子走。
齐澄转身出了门,跟她说:“收拾一下,该去上学了。”
魏毓隔着一扇门叫他:“齐澄你有病吧!你买得这什么衣服?”
魏毓抖咯着手里的裙子,发自内心地拒绝。这裙子真是太粉嫩了。淡粉,蕾丝,荷叶褶。她真是穿不出门。
齐澄说:“你可别赖我,这裙子又不是我挑的。”
魏毓大叫:“那是哪个眼瞎的神经病?喜欢这么幼齿的裙子,他是变态吗?”
齐澄呵呵笑:“好像是你一个叫安璃的小伙伴,人昨夜一晚上陪着你照顾你,到了就得你一句骂。魏毓你可真没有良心。”
魏毓不说话了,这裙子的确是安璃的风格。可人安璃才14岁,正是穿什么都透着生意盎然的年纪。不像她,16岁的身体里住得是26岁的灵魂。刻意扮嫩的话,她怕遭雷劈。
但她又实在找不到别的衣服了,她自个儿的衣服就扔在一旁,刚凑近就能闻到酒精味,是决计穿不了的。
齐澄等了好一会儿,魏毓才出来。他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去。
魏毓拽着裙摆跟他说:“你要笑就笑吧。”
齐澄把脸绷得都快扭曲了,别着眼不肯看魏毓。实在是魏毓本人的气质和这条裙子太违和,竟有种怪诞的滑稽感。
魏毓烦躁地拽着裙摆,催促着齐澄赶紧走,她要重新去买套衣服。
等电梯的时候魏毓就觉得奇怪,这电梯间的布置,怎么看怎么眼熟。
她问齐澄这是哪?齐澄的回答让她脑子顷刻炸成了一朵烟花。
要不要这么巧啊?又是顾子庭家?
“这不是刘玄同家吗?你怎么也住这?”
齐澄促狭地看了她一眼,说:“这是我自个儿的房子。上次借刘玄同住,这次借你住。敢情我这成酒鬼招待所了。”
魏毓心里烦得紧,也不理会他的调侃。就死死盯着电梯数字,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叮咚”一声,电梯门在他们面前打开,齐澄当先迈进去,然后催促站在门口不动的魏毓。
魏毓扬着嘴角干笑,真是大白天见鬼了,居然和申屠叶朗住在同一个单元。
魏毓努力让自己笑起来云淡风轻,在申屠叶朗瘆人的目光下,挪到了电梯里。
这电梯四面都是镜子,魏毓无论把目光移到哪,都能看见戴着鸭舌帽的申屠叶朗站在角落,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我的妈,他是来自地狱的判官吗?
“阿佩,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星期一对吧?”
阿佩端正地站在一旁回答道:“是的,叶先生,今天是星期一。”
“现在的学生都不上学的吗?”
他这话不知道问的是谁,没有人回答他,反而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齐澄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死人脸,仿佛听不到对方的问话。阿佩也装作听不到的样子。所以这电梯里,真正觉得难堪煎熬的,只有魏毓一个。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停下,魏毓几乎是仓惶地从电梯里逃出去。出门前她听到申屠叶朗同阿佩说:“顾子庭那么一个古板迂腐的人……”
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随着电梯门合上,魏毓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她知道申屠叶朗后面要说什么,顾子庭那么一个古板迂腐的人,怎么认得干妹妹那样轻佻放荡。
她不知道的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申屠叶朗的话口也止住了,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他想起那些深夜送到他手里的照片,发现他其实并不了解顾子庭这个人。
魏毓承认自己怂,有点色厉内荏。她之前所有的嚣张跋扈,都是建立在有人给她撑腰的基础上。她上次敢当面怒怼申屠叶朗,是因为她知道陈晨宸在,她不会吃亏。她上次敢给赵坤甩脸子,也是因为看到了齐澄和刘玄同在旁边,不会让她受欺负。没有靠山护着她,她着实怂得很。
重活一世,胆子大了,也更惜命了。
她见齐澄要开车,问了个和安璃昨天一样的问题:“你有驾照吗?”
齐澄的回答仍旧简洁明了:“没有。”
魏毓说:“你不怕半道上让路卡拦下来?”
齐澄让她去看车牌。魏毓一看,了然了。
齐澄点了根烟,问她:“你和电梯里那个人认识?”
魏毓顾左右而言他:“当然认识,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
魏毓震惊道:“你平时不看电视吗?那可是大明星,影帝!”
齐澄缓缓吐出一口烟:“我是觉得你们私下认识。上次在小区门口和你争执的,也是他吧。”
魏毓手闲地拨弄香水瓶,闻言道:“不是和我争执,是和陈晨宸。我就是去帮腔的。”
魏毓问他昨晚的事,借机岔开话题。
齐澄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通,着重突出自个儿的英雄壮举。魏毓一狼人杀高玩选手,他话里有多少漏洞也听得出来。不过昨晚确实是人家救了自己,有些话就不用拆穿了。
齐澄带她去商场买衣服,魏毓钟情某一性冷淡牌子的衣服,齐澄不让,非拉着她逛。
销售小姐可热情了,她眼尖,看得出齐澄一身的名牌,一看对方牵着个容貌不俗的美女,心里头有了自己的计量,口若悬河地给他们推销服装。
魏毓拽着齐澄的手:“大哥,随便买套得了,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齐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