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和斟了一杯茶,七分满,给了对面的女人:“她嘴巴严不严?”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笑道:“放心好了。”
骆青和再斟了一杯,浅尝一口,随口问着:“你的心头大患呢,除了吗?”
“困兽之斗,总要挣扎挣扎。”她拿了根青铜色的簪子,随意将头发盘在了脑后,“不说这个。”她看着骆青和,淡淡笑着,头发盘起来露出了额头,眉目端方干净,“我的货,你有没有兴趣?”
骆青和摇头,往茶壶里添了些水:“我骆家不碰这玩意。”
女人似笑非笑:“还有你不碰的?”
不是不碰,是不经手吧。
骆青和笑而不语。
对面的女人穿着朴素,只化了口红与眉毛,像初出校园的女孩子:“那个职业跑腿人,你跟她有仇?”
骆青和没有细说,只道:“太碍事了。”
“合作一场,给你个建议。”女人把杯子里的茶喝完,起身,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勾勒出窈窕的身段,她把外套与围巾都穿戴好,“能成为业内顶尖的跑腿人,肯定不是好拿捏的,for那帮子人都拿不住她一个,硬碰硬你肯定搞不过她的,不如先找找她的弱点在哪里。”
说完,她出了雅间,路过长廊,在拐角撞上了熟人。
她围巾掉在地上,抬头,诧异不已:“白杨,是你啊。”
温白杨把地上的围巾捡起来,还给她,然后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写道:“好久不见,子袭姐姐。”
张子袭看了她许久,低头找笔。
温白杨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递给她看:“我会读唇语。”
“这样啊。”
她便不找笔了,给了温白杨一张名片:“有空的话,可以约我。”
温白杨接过名片,没有说什么。
她说她还有事,要先走了:“哦,对了。”她回头,眼里总有淡淡的笑意,“你跟南楚在一起了吗?”
温白杨眼神困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张子袭莞尔,玩笑似的:“没在一起啊。”她挥挥手,先走了。
没在一起呢?
那当年算怎么回事?
那时候,她跟乔南楚还在念警校,乔南楚在学校里很有名,因为家世,也因为很优秀。她也很有名,却纯粹只是因为漂亮。
在一次搏击赛上,她对他一见钟情了,一开始,她也含羞带怯矜持不前,可没办法,她喜欢他,他不喜欢她,她只能主动,不记得追了他多久,他也一直不冷不热的。
突然有一天。
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想跟我交往?”
她傻了很久,才点头:“嗯。”
又问:“会做饭?”
“会。”
当时是站在一处树荫下,他看着远处的篮球场,心不在焉似的,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这:“洗衣服呢?”
“会。”
“哦。”他想了挺久,收回了放在远处的目光,看她,“可以外宿?”
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被这样问,自然羞涩,她家教很好,外宿是不可以的,想到是他,她还是点头:“……可以。”焚尸匠
唐想说完,把门关上了。
待外面没有动静了,她才坐回去,亲自斟了杯茶端过去:“谢了,王总。”
王总摆手:“谢什么,举手之劳。”
等王总走了之后,藏在卫生间里的人才出来。
唐想才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裘医生,这件事还请你保密。”
“我明白。”
今儿个天气好,太阳很暖。周徐纺出摊了,今天不贴膜,她今天买热水袋。快九点的时候,江织打电话给她了。
她接到电话很开心:“江织。”
“要收摊了吗?”
“嗯。”
江织说:“我过去接你。”
她说不要,不想耽误他:“你不是有首映会吗?”本来江织是要跟她一起出摊的,但他八点有首映。
导演怎么能缺席。
江导演说:“可以早退。”
早退,不算缺席。
周徐纺觉得可以:“那我等你。”
江织又跟她说了好一会儿,才挂电话。这个点,大桥下面有很多夜宵摊子,对面的公园里很多人在跳广场舞,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音乐,很热闹。
周徐纺听力好,听见哭声了,是远处的巷子里,小孩在哭。
她走过去:“你哭什么呀?”
那三四岁的孩子胖乎乎的,又白又嫩,像奶黄包,奶黄包哭唧唧地说:“我的糖掉了。”
小奶黄包很可爱。
周徐纺就给了。
小奶黄包立马就咧嘴笑了:“谢谢姐姐。”
周徐纺想碰碰他肥嘟嘟的脸:“你妈妈呢?”
他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在跳广场舞。”
这样啊……周徐纺戳他肉肉的小脸:“去妈妈那里,不要一个人乱跑,不然坏人会把你抓走。”
小奶黄包说好,蹦蹦跳跳地走了。
真可爱。
她想跟江织也生一个这样子的小胖子……她敲了一下头,想什么呢!没羞没臊!有点饿了,她想吃奶黄包……
正想着,转角有人猛地撞过来。
她纹丝不动,撞她的人被弹出去,摔在地上大口喘气。
“对不起。”
周徐纺道了歉,上前去问:“我有没有撞伤你?”
是个男人。
他猛地抬起头,抓住了周徐纺的手臂:“帮帮我。”
周徐纺这才看见他的脸,额头有伤,大汗淋漓。
“帮你什么?”
他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