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导哆嗦了下:“她、她发高烧了。”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江织没有再问:“今天的拍摄暂停。”
大雪将至,天好像更冷了。
赵副导缩缩脖子:“可、可是——”
江织根本不等他说完话,转身便走:“阿晚,去开车。”
“哦。”
一杆子人,全部撂那了,导演说走就走了,上到制片统筹,下到男主女主,没一个敢喊住江织的。
赵副导抓头,叹气。
又要损失好几百万了,好烦啊!
十五分钟后,阿晚已经把车开上了过道,车速史无前例的快。
江织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地拨号,因为打不通,一张清俊的脸冷得跟外头久积的雪一般。
阿晚觉得气氛有点让他喘不过气来,应该要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说什么呢?
当然是说雇主大人的心头好。
“周小姐填给剧组群头的地址是假的。”阿晚状似闲聊。
江织仍在拨号,一点反应都给。
阿晚清了清嗓子,显得不那么尴尬,自己抛出的话题自己接:“不过不怕,上次咱调查了周小姐的住址。”
说到这,阿晚有感而发:“周小姐好穷哦,房子都是租的,不过她住的那栋楼里没别人,房东移民去了国外,周小姐一个人住也清净。”阿晚觉得房东也是个奇人,买一栋楼就租出去一套。
当然,阿晚不知道,那个‘房东’是假的,那一整栋楼都是周徐纺的。
阿晚还沉浸在‘贴膜的周小姐好穷好穷好穷’的悲悯当中,不可自拔地痛心起来:“老板,我觉得周小姐好贫困,您要不要送个房子给周小姐啊?”
说了这么多‘感人肺腑’的话,江织终于抬了眼皮。
“能把嘴巴闭上?”
有点尴尬的阿晚:“……”
好吧,他闭上了。
江织还在打周徐纺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可她一直不接。
他急得想揍人。总裁一转身:宝贝妈咪快跑
周徐纺坐那,突然没反应了。
“阿纺。”
她还是不动,目光都定在某处。
霜降没有打字了,换了合成音,叫她:“阿纺,你怎么了?”
周徐纺眼睫毛抖了一下,她动弹了,说:“我听见江织的声音了。”她又不动,聚精会神地细听,“他在咳嗽。”
咳嗽声都听得出来是江织?
“江织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听错——”
电脑前,哪还有周徐纺的人影,她一个瞬移,跑了。
霜降有点担心,觉得周徐纺好像被勾走了魂。
御泉湾十七栋楼下,阿晚正贴在一楼楼梯口的门上,竖耳细听,嗯,啥也听不到。
阿晚纳闷了,嘀嘀咕咕:“是这一栋啊,怎么门锁了?”
江织出来得急,穿得单薄,风很大,将他一头雾面蓝的短发吹得乱七八糟,他边咳着,边用脚推开杵门口的阿晚。
“咳咳咳咳……你起开。”
阿晚退到边儿上去。
江织抬起手就要锤门——
啪嗒。
门突然自己开了,然后江织看见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周徐纺套头卫衣外面穿着长到脚踝的羽绒服,拉链没拉,她也没戴帽子,头发刚刚长到肩膀,睡得乱糟糟毛茸茸的,一张脸很白,瞳孔却很黑,她正看着江织,眼神很亮,像沙漠里的星星。
“江织。”
江织还在发愣。
她扒在门框,仰着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江织的目光在她脚下那双粉色兔头拖鞋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看她,没说为什么来,他伸手就覆在她额头上。
周徐纺呆住了。
江织把手心换了手背,又贴在她脑门上:“怎么这么凉?”不是发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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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顾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