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贾充?”
其中一个警察核对了一下照片,看了一眼贾充,率先开了口。这个警察没带帽子,根根倒竖的小寸头露在外面,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嗯。”
贾充感觉自己的话就好像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一般。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个大大咧咧道:
“那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看门大爷也茫然地看着两个警察,咂吧咂吧嘴愣是没说出话来。另外两个舍友更是惊讶地看着贾充和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想从对方的眼中搜寻出一些答案,显然一无所获。
贾充强作镇定地咽了唾沫:
“警察叔叔……”
“叫同志!”
依然是最先开口的那个警察强调道。
听到同志两字,贾充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心也开始打突突。
“那个……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贾充小心的问道。
“你自己犯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警察说话了,但看贾充仍是一脸懵b的状态,点了点头:
“行,现在不知道,一会儿进局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两个舍友都呆呆地看着贾充,屋子里寂静无声,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般。
贾充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子,头上一阵眩晕,想到的第一个事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心里暗骂:这贱人难道报警了?
寸头见他还光着膀子没动,不耐烦地道:
“怎么个意思?还得我们给你穿衣服是不是?”
贾充被寸头一盯,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套上了衣服,紧张地连扣子扣错了都不知道,还是舍友提醒,他才意识到,赶紧把扣子扣好。
两个警察看他穿完衣服,一边一个把贾充夹在了中间,走了出去。
贾充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只觉有种大小便shī_jìn的不适感,那种紧张的感觉,连走路的两条腿都在跟着打颤。直到坐上警车,贾充只感觉如堕深渊。
警车并没有鸣笛,不过,一辆警车显眼地停在宿舍门口,也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三五成群地议论着。
砰的一声,大灯的强光将贾充的眼睛照的几乎睁不开,本能的用胳膊去遮挡。
警察简单的问了一下他的个人信息,还没问完,话少的警察一反常态开口道:
“说说吧,你是怎么勒索的。”
贾充一听,脑袋又是嗡的一下,吞吞吐吐道:
“警……警察同志,我……我没勒索人啊?”
“没勒索什么没勒索?我告诉你,我们手里证据确凿,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少说也得蹲个五年,你要再不坦白,多个两年也够得着。”
贾充浑身一软,险些没瘫倒在地上,哆哆嗦嗦道:
“我……我真没勒索。”
寸头看着贾充不耐烦撸着胳膊站了起来:
“哎?这小子就是死鸭子嘴硬,打两下什么都说了。”
年长的摆了摆手示意寸头坐下,继续道:
“贾充,我告诉你,你现在交待还可以从轻发落,要不然,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贾充毕竟还只是个学生,见到场面都要急哭了:
“警察同志,我……我真的没……”
年长的点了根烟,冲着寸头点了点头:
“别留下什么痕迹,我抽根烟去。”
寸头笑呵呵的道:
“得勒您呢!您就晴好吧?”
晚上的风有点大,贾充此时正站在七层高的教学楼顶,他的颧骨有些青肿,身上虽然没有什么伤痕却疼的厉害。可这些伤痛远没有内心的煎熬来的痛苦。
“你就别想毕业了,我们这边会跟你父母联系,准备好在监狱看他们吧。”
“这么怂,还敢威胁别人?”
“这相片拍的挺有水准嘛?行咧,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这叫什么?这叫铁证如山!”
“就你这种渣子,还tm大学生呢?放到社会上,纯属危害大众,还上什么学?挂三十多分还想上什么学?我告诉你,在这,别装!”
……
一幕幕一句句,就跟催命符一般在贾充的耳边徘徊,回荡个不停,躲也躲不开,闪也闪不掉。
风,呼呼的吹着,夹着哀嚎,像极了黑白无常的索魂声,那呜咽的声音仿如鬼哭狼嚎一般。
此时,月亮几乎被完全遮掩,光华尽失,昏暗的如同他早已死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