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难得闹了个尴尬,打了个哈哈,把话转向了祝蒙。
也不怪他警觉戒备,自古以来便是侠以武犯禁,何况如今这样山崩地裂的手段掌握在一个小小少年手里,他怎么能不担忧担心。
韩默一通辩解加挤兑下来,他自觉得十分尴尬,想不到是自己把别人小少年想得恶劣了。
于是把话转向祝蒙,借以缓解尴尬。
只听祝蒙说道:“寇公容禀,下官今日前来,一则是拜望寇公贵体,二则,便是想与您商议韩公子的这‘神雷之法’……”
见寇准微微点头,祝蒙便接着说下去:
“依下官的想法,是希望能把这秘法上呈帝阙,献给圣上,下官是亲眼目睹了这秘法的威能的,并且在下官府中也与韩公子做了一番详谈,发现这东西是可以大批次、成规模制造的,寇公,这等神物,一旦真正的运用推广到我大宁军中,那可是将大大提高我们的战力啊!”
祝蒙本来还察言观色,注意着寇准的反应,试探地组织着语言,到了最后说着说着,已经是情绪激昂,慷慨陈词了。
高声说完之后,祝蒙才忽然意识过来,赶紧看向寇准脸色。
却发现寇准并没有出现愠怒之色,甚至是陷入了沉思,明显是听进去了刚才的话,在考虑自己刚才的一番建议。
寇准沉思片刻,又转而问向韩默,“祝巡检刚才所言可否属实?你这东西真的可以普遍运用到军中,能够大幅增长我军中将士的战力吗?”
韩默此时已经气消了大半,刚才一阵冷嘲热讽已经发泄的差不多,现在听到寇准此问,于是也就认真地回道:
“这东西只要谙熟其法,依照朝廷的人力物力,想来只要有心,大规模制作这火药肯定是易如反掌,再找些聪颖机巧之辈加以拓展运用,举一反三,制作些相配的器具,可以料定,大宁诸路禁军的战力必定会翻上数番!”
“不过……”韩默没有留太多的时间让寇准出神,而是继续说道,“我需要敬告寇公与祝大人的是,这火药实在是股双刃剑,处置得当,威力无穷,处置不当,后患无穷!”
韩默这话说完,祝蒙双眼微阖,沉默不语,寇准也是神色凝重,陷入沉思。
……
……
“好了,你接着忙去吧!”
薛成听完手下人的报告,挥手让他退下。
今天清晨城西郊外的一阵暴响震动,此时他已经打探出了**不离十,刚刚这名手下报告说,制造这场动静的是一名道童打扮的少年,并且被祝巡检祝大人请回了府中。
想到这里,薛成眉头一皱,这祝巡检好像正带着人在府中拜访老爷!
那样一个有危险能力的人,被他带着来面见老爷,这祝巡检到底想干什么?
念及此,薛成赶紧拽开步子往客堂赶去。
他的最主要职责,还是保证老爷的安全!
薛成是寇准的贴身扈从,多年来一直和另一名扈从程刚护卫着寇准的安危,深得寇准信任,他在府中地位不低,自然不会有人阻拦他,一路上遇到婢女仆役,都向他打招呼。
薛成一路绕过前院花园,转过回廊,来到客堂外面,在廊柱旁侧身站立,往里张望。
堂景象,却并没有看到老爷的身影,只有一老一少两人在西侧椅子上坐着,低声谈论着。
那名老者估计便是那位祝巡检无疑了,这名道袍少年……
“……”
薛成猛地一怔,眼睛瞪得老大。
“这,这,这不是……”
薛成一时惊愕万分,目光呆滞地看着和祝蒙淡定自若讨论着的少年,良久,终于回过神来。
摇头苦笑了一声,薛成低语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上次被你一声不吭溜掉了,害得我被老爷责令找了这么许多天都没消息,想不到现在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对,他和祝巡检一起……难不成……他便是造成今天清晨这件事的少年……”
想到这里,薛成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位也真是个会惹事儿的主啊,走到哪儿都有大事发生。
“薛大哥,您这是要有事寻老爷吗?”
一道压低声音的询问把薛成的思绪打断。
却是一名仆役在远处看到他在廊下站了许久,还一直朝客堂张望,所以过来如此问道。
“哦,对,”薛成转过身道,“我是有事禀告老爷,不是说老爷在客堂会客吗,怎么不见老爷身影?”
“薛大哥有所不知,老爷确实是在会见客堂中的这两位,而且已经谈论了大半个时辰了,嘿,要说这几天来府中的客人那么多,比这位巡检大人更有分量的也不是没有,也没见老爷和他们交谈这么久啊……”
“不要乱嚼舌根!”薛成皱眉打断他的话,“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该你关心的事不要妄议,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刚才这种话,现在是我听到了,若是被来府中的贵人们听到,该怎么想我们寇府?!”
“是是是,薛大哥说的是……”这名仆役吐了吐舌头,缩着头赶忙认错。
薛成看他一眼,不再多说,问道:“那老爷现在去做什么了?”
“哦,老爷方才出来,看方向,应该是如厕去了,薛大哥您稍等一会儿,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嗯,我在这儿等着,你且去忙吧。”
“是,薛大哥有什么事再随时叫我。”
薛成站在廊下,回想起那日大声斥责自己和老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