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孙汝宽显然对这个还记得自己名字的孙大海很有好感,仿佛是突然见到了自己憧憬已久的偶像一般,神情十分兴奋。
“你们二人,先去村口放哨,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回来禀报!”孙大海扭头对身后的两名亲信道。
两名亲信点头应命,随即离开。
看着两名七玄门捕快离开,孙大海回过头来,朝孙汝宽道:“你……多大了?”
孙汝宽咧嘴一笑:“今年刚满十五岁!”
孙大海神情一怔:“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就在孙大海走神之际,一个穿着青玉色道袍的男子从屋舍中走出,这男子面容清秀平常,头上的发冠用青色的麻布束起,眉间与眼眸之中淡淡的透露着淡漠之意,自他从屋中走出,便带着一股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气息。
这种气质,就连孙大海也忍之不住惊叹。
青色道袍男子走到孙汝宽面前,轻声道:“刚才不是让你去准备些热水么,现在可好了?”
珠玉清润般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似他这般清晰圆滑的官话,孙大海觉得就连新上任的知府杨慎都比不上。
孙汝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长,我这就去烧……诶,不,我这就去隔壁的莲婶子家里打些热水来。”
说完,孙汝宽拿着盆罐一溜烟跑了!
孙大海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道士,眼睛眯了眯,多年当捕快的职业习惯告诉他,这个人,可不想表象的那么简单。
孙大海问:“你是什么人?”
青色道袍男子道:“自然是大夏子民!”
孙大海闻言皱了皱眉头,他拿着手中的锦云刀点了点身上青色的绣虬属兽斗牛服,仿佛在拷问一个犯人般问道:“你认识某的这件官袍吗?”
青色道袍男子面不改色:“自然是认识,青纹绣虬属兽斗牛服,大人在七玄门身居统带之位,小道可有说错?”
孙大海眼神一敛,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好办了!”
“某且问你,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身份几何,去往何方,可有郡府通关文牒?”
青色道袍男子闻言,面上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只见他从容不迫的回道:“小道苏青衣,乃是乐春镇外玄岳山出家的道士,这是在下的通关文牒。”
不错,这人就是刚要赶去九华郡纯阳宫的苏青衣了,他今日才骑着在蠡陆马场买的,那匹名为灰墨的骏马,从乐春镇一路行到岭冬镇的卧虎庄,恰逢天色渐晚,在系统给的九州方寸图中,除了此处,已经找不到落脚点了,故此才在此停留。
孙大海接过苏青衣手中的通关文牒,认真的看了一遍,发觉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将他交还给苏青衣。
苏青衣倒是不惧他查看这张通过文牒,要知道,这通关文牒是他特意托长风镖局的余光帮忙,暗中发力才得以批下来的。
“道长,热水打来了!”
介时,孙汝宽已经端着热水回到了院子里。
“嗯!”
苏青衣淡淡的应了一声,接过孙汝宽递来的热水,端着回了屋子。
看着苏青衣的身影,孙大海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何处奇怪,不由朝孙汝宽问道:“你是在何时何处遇见他的?”
孙汝宽道:“今日下午不久啊,就在在村子外头啊!”
孙大海继续问:“那你是如何知道他懂得医术,他自己与你说的?”
孙汝宽回:“今日我陪林大叔进山砍柴,林大叔不小心摔伤了腿,连走路都走不了了,这名道长随手给扎两针,林大叔的腿就不痛了,我就知道他会医术了呀!”
“哦!还有这等事?”孙大海道。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嗯,道长要给恕儿治病了,我要进屋去照看恕儿了。”孙汝宽说完,就往屋子里走。
孙大海心中疑虑未解,但也紧随跟上。
事实证明,这名道士的医术的确很高明,那女娃在苏青衣施以妙手之后,很快就清醒过来。
看着清醒过来正在喝粥的孙汝恕,孙大海越看越觉得她像极了当年的晴儿,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暖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柔光。
“大海叔,我去叫那两位大哥一起来吃饭吧!”孙汝宽道。
孙大海摇头拒绝:“不必了!”
孙大海刚说完,看着已经跑远的孙汝宽不禁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暗道:“这性子,真是和当年的仁册一模一样!”
床上的小女孩慢吞吞的喝了一口粥,小心翼翼的瞥了孙大海一眼,缓缓将手中的陶碗放下了。
孙大海问:“你怎么不喝了呀!”
“给!”女孩枯瘦的脸颊上抹出一丝笑意,将手中的陶碗递向孙大海。
孙大海一时怔住,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噔噔噔噔噔噔……”
恰时,庄外突然响起一阵铜锣声,孙大海心头一紧,急忙朝庄外赶去。
孙大海本就是学过武艺之人,虽然他并没有学过什么轻身术,但是赶到村口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数十个呼吸的事。
此时,卧虎庄村口已经站满了人,站在最前头的是卧虎庄的猎户和年轻力壮的小伙,而老村长站在这些汉子中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看得到,这位村长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村民看到是孙大海之后,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通道来。
这时,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走到孙大海面前,这名男子被村民搀扶着,脸色惨白,他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