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满仓一回到家,神情沮丧:“昨天挖的陷阱全白忙活了。”
陈氏一脸失望:“山上虽然有不少野物,可却也不太好抓的。”
纪青却一脸不死心:“真的一只没有!?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柳炎斜睨她一眼,过去帮爹卸青草,瞧见了草底下藏的两只,狐疑的眼神落到他爹身上。
柳满仓笑的有丝不自然,看着纪青,“还是你挖的里逮到的。”小妮子挖的都能逮到,他挖的一只都逮捕,没道理呀,
两只野鸡落到削尖的竹竹篾上,已经死了。
王氏让大儿媳妇去收拾了:“就这两只,值不得去镇上跑一趟了,现在是农忙,正好是一道硬菜。”
柳满仓还想再进山试试。
柳老汉摇头不赞同:“猎野味哪有那么容易,真要那么容易,都不种地,都跑山里去了。”
“满仓啊,咱们庄稼人还得靠种地。”
“爹说的是。”
柳满仓赞同点头,吃了饭乖乖的跟着爹去柳财主家上工。
从抢割到脱粒到最后的进仓,春收的活一干得半月二十天。
柳财主家的绣房也都停了,绣房的女人都回家忙春收。
家里的十亩水田卖了,十亩旱田也分家分给了柳老二。
柳满福可不敢劳驾他爹娘去给他帮忙,不是孝顺,而是怕,怕以帮忙为借口分他的麦子。
稻谷都没有了,这麦子他可得保住。
这活他两口子也干不完,小王氏就去娘家叫了俩兄弟帮忙。
云朵趁机又给纪青提了卖槐花菜馍馍的事,“你错过了商机就是错过了银子啊。”
纪青没找大舅母,找了柳炎商量。
一听那煮薄荷茶还要放糖,柳炎眸子闪闪,“中午试试。”
要糖奶奶肯定会不给,他找了小筐背着采的甘草偷跑到镇上。
陈氏带着俩闺女去河边洗衣服,纪青给柳秀秀说要去采药草,柳秀秀推着纪苏,“你也去,天天闷家里都把人憋坏了。”
纪苏背着筐,忐忑不安的跟着她姐。
“要是有人欺负我、打我咋办啊!?”
“你怕啥!?有我呢。”纪青长大又黑又胖又壮实,村里的那些调皮捣蛋的小孩瞧见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想下手不敢啊。
柳家村她逛熟了,甩着大步走,碰见人她还打招呼,见包着头巾的女人就叫:“奶奶。”
头巾下的柳大嫂黑脸了,她三十岁还不到,哪来的奶奶!?
狠狠的朝那肥硕的背部瞪几眼。
纪苏低着头,走的慢吞吞的,再抬眼,哪有姐姐胖胖的影子。
几个在河里捉鱼的半大小子瞧见了一个陌生的小妮子,还拎着竹篮子,挤眉弄眼的围住她。
在山河边,正在帮娘洗衣服的柳青看见纪青向山里走去,“娘!纪青姐要去采草药!?”
除了小山野菊话,这纪家大妞还采另一种,一个就能卖一文钱,陈氏顾不上手湿,推闺女一把,“你跟着她去。”
柳青小跑着追上,“纪青姐,你自己要进山吗?”
“不是,还有……”
纪青一扭头,没瞧见纪苏的人影,嘀咕一句,一出门就撒欢了,她都没看住。
柳青没听清她说的啥,目光落到她背的竹筐上,“你要进山采草药吗?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能,太能了。
纪青还怕遇见蛇虫呢,有人作伴,她就不怕了,当即就拉住柳青,“咱们才像亲姐妹呢,都叫青,只是……”
纪青的目光打量她小豆芽菜一样的身板,带着怜惜,“……只是你太瘦了,没我好看。”
柳青对纪青的话深信不疑,惭愧的低下头。
与此同时,王氏提着木桶给屋后的菜园浇完水,家里就来客人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家的大闺女,王氏的大姐,王大姨。
王大姨和王氏长的有五分像,两人都是大鼻子、厚嘴唇,只是王大姨个矮,面色比王氏要白,王氏一双眼很大,有深深的眼窝,看着很凶的样子,王大姨眼不大,看着是很精明的一个人。
她一来面上带着欢喜的笑,进门就亲热的叫妹妹。
又到柳秀秀住的屋。把云朵好生的夸了一通。
这才像是她的亲大姐,王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云朵对这嘴甜似蜜的王大姨喜欢不起来。
闲话唠完了。
王氏就问大姐:“你来有啥事啊?”她知道,没事她大姐不会来。
王氏眼神落在了柳秀秀身上,夸赞柳秀秀是个有福的,“那纪家在我们村是数一数二的富家户,那纪家老二也是有本事的,会走镖,人长的又方正。”
就是有一大毛病,克妻!
王大姨的眼神从王氏和柳秀秀身上扫过,闪过一丝鄙夷。
这纪财伦人还没有见过,偶尔时,柳秀秀也会琢磨着想想他长的样子,只是,想着想着,那五官就往万秀才脸庞上跑去。
大姨说他人长的方正,不免就憧憬起来。
眼前又闪过了万秀才的身影。
而王大姨又正好说起了万秀才,“过两日,他就和姚家姑娘成亲了,那姚家姑娘又是纪老太太的亲侄女,那纪家大儿媳妇添箱,出手阔绰,咱们秀秀要是不显示一点,那这礼说不过去啊。”
万文昌成亲给他添礼,王氏不情愿,黑着脸:“给他添个屁!”
“我的好妹妹,你可别糊涂了。”
“这礼不是给万家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