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儿她尚小,而且那完颜宗干虽然贵为大太子,却和四太子不和,如果被四太子知道,我们恐怕难脱干系吧……”秦桧听到王氏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略一思量,还是摇了摇头道。
王氏眼波流转,白了秦桧一眼,不过从秦桧话中意思,王氏却是听出了一丝意动,毕竟两人夫妻一场,秦桧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如果不是他这般左右逢源的性格,恐怕自己不要说搭上完颜宗弼这条大船了,恐怕早就在押解途中就被那些金兵给祸害了。
现如今既然得罪了完颜宗干,依秦桧的性格来说,若是有缓解的方法,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做,最少也能让两人在大金的日子好过一些,否则甘冒天下大不韪讨好完颜宗弼的险就白冒了不是。
“老爷,你怎么这般糊涂,况且灵漪这些天一直在照顾练瑶川,时间一久,难保不会生了情愫,这样对那丫头的名声也颇为拖累,到时候恐怕就是你想送给大太子,那大太子都不屑于要了!”想到这里,王氏伸手点了点秦桧,似是将他点醒一般。
“更何况,就算我们的亲生女儿又如何,就连官家身边的帝姬都逃不脱金人的蹂躏,你若献了秦灵漪,和强抢的自不一样,到时灵漪那丫头总好过跟了朝不保夕的练瑶川,老爷说对么!”王氏看到秦桧听了自己的话后陷入了沉思,立刻趁热打铁道。
“夫人说的也有理,只是要如何献,又如何不惹起四太子的猜忌呢,还有,练瑶川那边也需要提前做些布置,否则被他知道岂不是自讨没趣!”秦桧终于被王氏说动了,微微点头后,身子翻转,额头一下子抵在了王氏半探起身子的丰满的胸脯上,引来一声娇喘,秦桧心头一惊,忙讪讪的往边上移了移,生怕王氏再来了兴致。
“哼,这个自然不用老爷费心,我自有办法,至于四太子那里,你放心,只要按我说的做,到时候四太子不但不会数落于你,还会重赏我们,倒是那练瑶川是个麻烦,这样,老爷不如跟四太子说上一声,将那姓练的也遣往五国城,不在我们的眼前了,也省得麻烦!”王氏抚住胸口的起伏,白了秦桧一眼后,心中暗骂了一声没用,这才缓了口气说道。
“嗖!”王氏的声音一落,还不等秦桧说话,突然一声破空声传来,在两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一柄薄如柳叶的飞刀竟然直直地插在两人枕边的缝隙处,看着那还在轻轻摇晃的飞刀,秦桧和王氏同时变了脸色。
“啊,这,这是……老爷,快喊四太子的人过来搜查刺客!”王氏更是吓的花容失色,看着那夹在自己和秦桧中间,近在咫尺还在轻轻摇摆的飞刀,惊呼一声后,一把扯着被子将身体遮住,整个人缩到了里面,惶恐的朝左右望去。
“嘘,夫人噤声,这,这飞刀应是警告我们的,万不可鲁莽!”秦桧也着实吓的不轻,颤抖着拔出了那柄飞刀看了看,感受着油灯光华下流转的寒光,手哆嗦得更狠了一些,甚至连出去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这飞刀的用意了,立刻冲王氏低喝一声。
屋外的练瑶川嘴角擒着一丝冷笑,见秦桧夫妇疑神疑鬼的不再说话,反而吹熄了油灯,便身形鬼魅般地掠了出去,其实他方才大可以一刀射杀了王氏,只是想到这两夫妻此时还不能死,这才以飞刀警告了一番。
只是练瑶川也已经明白,秦灵漪跟着这样的两夫妻,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不过那王氏所说的让秦桧向四太子建言把自己也弄到五国城,倒是一步棋,只是现在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除了秦灵漪外,还有那颇为神秘的赵云霓,牵一发动全身,具体如何,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老爷,你说是不是练瑶川……”在练瑶川离去后,屋内屋外同时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之中,远处,不时听到各种动物的鸣叫之声,不知道过了许久后,受到惊吓还没有睡去的王氏颤抖着身子,贴近了秦桧,低声地询问道。
黑夜中虽然什么都看不到,秦桧望着这似曾相似的飞刀,眼中惊疑之色不定,眼前不知怎么浮现出练瑶川刺穿自己身体的情形,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尽管明知道练瑶川的伤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自己房外,却还是顺着王氏的话去想了。
“这飞刀,我似是见过,但那姓练的不是还在昏迷呢,而且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算了,夫人方才所说的,暂时先搁置吧!”只是秦桧这一想却是越想越胆寒,最终长出口气,无奈的说道。
“也只能这般了!”王氏到底是个女子,胆气也不比秦桧强上多少,听到秦桧这般说,轻叹一声,也只能接受了,当下,两人将那飞刀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又不安心,便以布包起藏于了炕下。
王氏倒也不傻,知道现在寄人篱下,即使把事情捅到完颜宗弼那里,也没有丝毫益处,反而会因调查不出结果受那些金兵的苛责,索性也不去想了,房中,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不多时,便传来了秦桧的微酣之声。
这一夜,秦桧和王氏辗转反侧,睡的并不塌实,尤其是秦桧,一直做着各样的恶梦,不是梦到自己成了大金的走狗被宋人牵着游街示众,就是梦到练瑶川以酷刑处置自己,还拿出一柄柄明晃晃的飞刀将自己的四肢刺伤,疼痛不止。
所以天方黎明,秦桧便被自己的恶梦吓醒了,出了一声的冷汗,当下急急的穿好了衣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