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咔嚓一声,枪没打响,是枪机撞击的空枪声。[)
“你没装子弹。”王痴人说。
汉迈亚把手枪一扔,从肩上卸下长枪,对着王痴人一拉枪机,“你还敢说我枪里没子弹吗?”
“有。所以说,你死定了。”王痴人指了指他,“如果你开枪,后果很严重。”
“什么?我死定了?”汉迈亚仿佛听错了。“你以为我真不敢开枪吗?”
“你当然会开的,你跟赛里宾是一路货色,就是杀人不眨眼,你们是臭味相投,所以他才选你当护林队长。”王痴人毫不客气地一阵批。
“你还敢骂我们?”
“我并没有骂,是你们自己的行为说明的,你早在15岁那年就杀过一个人,对不对?”
汉迈亚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王痴人冷酷地揭露起来,“那个人名叫贾尼,是在你家乡松潘河边的一个渔民,你在偷他的鱼时被他发现,跟他发生争吵后你用石头把他砸下松潘河去了,而松潘河里有鳄鱼,马上把他的尸体给吃掉,贾尼是个单身汉,没有家人,所以他失踪后很长时间都没人关注他,直到两个月后才有以前认得他的人发现不对报了警,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察也无计可施。这条人命,你背了整整十年了。”
“你……你胡说。”汉迈亚的黑脸扭屈着,大吼大叫。
王痴人冷笑一声,“那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什么赌?”
“你可以向我开一枪,随便打在哪儿,如果我倒下死了,那就是我胡说,在造你的谣,但如果是你倒下完蛋,那就证明你杀死了贾尼,背着一条人命,现在是贾尼向你索命来了。”
王痴人向另外几个护林员招招手:“我们请你们几位来当证人,行不行?”
汉迈亚叫道:“你想跟我决斗?休想。”
“这不是公平决斗,枪在你手上,只有你能朝我开枪,我毫无还手之力,难道你还担心没把握吗?”
几名手下见汉迈亚迟疑,纷纷怂恿鼓噪他:
“汉迈亚,这样的条件,你怕什么呢?”
“是啊,他只是在虚张声势,你不能被他吓倒。”
“你可以先朝他胳膊上开一枪,看看他是不是真是铁打的。”
手下们的撺掇鼓起了汉迈亚的血性,他再次端起枪,瞄准王痴人的脑门。
“你确定,要打脑门吗?”王痴人问。
汉迈亚阴冷地说:“不,我喜欢打你右边,太阳穴。”
“好,那我配合你。不过你确定打太阳穴比打脑门不疼吗?”
“疼?那是你的事。”汉迈亚并没有听明白。
王痴人一笑,“不,那是你的事。”
“是我开枪,疼的是你。”
“不,是你开枪,但疼的也是你。”王痴人转过九十度,把右侧亮给汉迈特。
汉迈亚的枪口对准王痴人的太阳穴。
芭茜紧张地发出啊啊声,想要上前阻拦,又不知是不是合适。
王痴人提醒道,“芭茜,注意汉迈亚的左太阳穴,看看怎么开花的吧。”
话音未落,枪声响了。
砰——
芭茜一声尖叫。
扑通一下,汉迈亚倒在地上。
血,从他的左边太阳穴喷出,如一道微型的喷泉,触目惊心。
那把打响过的长枪,摔落在他旁边,枪口还在冒出一缕轻飘飘的烟。
那几个护林队员个个惊傻,他们亲眼见证他们的队长开的枪,亲眼见他的左太阳穴像砸开的西瓜般爆出一朵血红的花,随之应声倒地。
一个人听到枪声,奔了过来,正是赛里宾。
见到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汉迈亚,赛里宾大吃一惊,急问护林队员们:“怎么回事,谁向他开了枪?”
“是他自己。”王痴人说。
赛里宾不相信:“你撒谎,汉迈亚怎么会朝自己头上开一枪?”
王痴人指指自己的头,“他是朝我开的枪。”
“朝你开枪,怎么打在他自己头上?你在胡说八道。”
“情况就是这样。请证人证明。”王痴人从容指了指旁边的护林队员们。
“你们都看到了吗?”赛里宾问着他们。
护林队员们纷纷点头。“是的,老板,汉迈亚是被他自己开枪打死的。”
“难道是他不小心走火,才打中自己的头?”
“不,他向这个人的右边太阳穴开了一枪,结果……是他自己倒下了。”队员们这样证实着。
赛里宾看看躺着的汉迈亚,只见他两目圆睁,没有闭上,似乎在向苍天追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赛里宾从腰里掏出手枪,对准王痴人:“我不相信你们的鬼话,他朝你的右太阳穴开枪,怎么子弹却打在他自己的左太阳穴上?”
“你不相信,可以以身试法。”王痴人很大方地摊摊手,“你可以朝我身上开一枪。”
赛里宾问:“结果会怎么样?”
“你打我左胸,子弹会穿过你右胸,你打我后背,子弹将飞向你的肚子。”
“你想威胁我?好,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我的子弹是打中你还是打中我。”赛里宾气势汹汹瞄准王痴人的脑门。
护林队员们纷纷劝阻道:“老板,别打,别打。”
“为什么?”赛里宾严厉地瞪着他们。
一位队员说:“老板,汉迈亚确实就是这样死的,他打了这个人一枪,子弹却射进他自己的头部,我们亲眼见的,你千万不要冒这个险。”
赛里宾咆哮着:“汉迈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