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克玉掐断通话,厌恶地对王痴人说:“这个人,好像有点不正常,神经病。”
“不正常,才对。”王痴人说,“说明我们找对了人,也说明,他没有听出你的声音。”
“他把我当成红琴姐了吧,看来,他对红琴姐是很在意啊,一听是个女人声音,就一点不怀疑是红琴了,叫得那个亲热。”
“这不是亲热,是变态。”
傅克玉听了差点笑喷了,“你也骂他变态?”
“不是我骂他,是他确实变态。当然,变态的不止他一个。”王痴人不像开玩笑。
“还有谁?”
“他们三个,都是。”
傅克玉愣了愣,“你是指哪三个?除了这个包裹,还有两个呢?”
“就是胡红琴和蒋志伟。”
“你认为,他们也有点变态?”傅克玉惊讶。
王痴人扭着嘴角,“对,很快你就会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变态造成。”
“啊……你是说,蒋志伟的死,跟他们三人的变态有关?到底怎么回事呢?”傅克玉问。
“等这个包裹来了再说吧。”
两个人等待着。很快就见一辆踏板摩托呼啸而来,驾摩托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剃着板寸的头上没戴头盔,被太阳晒黑的脸上挤满了横肉,一双眼睛细眯形,目光却闪烁灵活,一看就是个狡黠的人,并且有吃喝玩乐的倾向)
此人把车开到停车场边,停下来东张西望,脸上渐渐有点迷茫,因为他没发现他心目中的“小研”。正当他掏出手机要再打电话时,王痴人不失时机地走过去打招呼:“你就是,包裹吧?”
那人一愣,上下打量着王痴人,“你是谁呀?”
“我叫王痴人,是从定阳来的。”
“定阳?我好像不认识你嘛。”男人眼里浮现出警惕的神态。
“可有人认识你。”王痴人说。
“谁?”
“你不是刚刚接到她的电话了嘛?”
男人更惊诧了,他发现了站在王痴人身后的傅克玉,有点疑惑地问:“难道,刚才是她……”
“对,就是她打的电话。”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包裹的眼里露有些恼火,他明白自己受到了捉弄。
“你是胡红琴的朋友吧?”王痴人不理他的态度,顾自问着。
“这关你们什么事?”包裹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她叫你们来的?”
“不是的,是我们自己要来的。”
“那为什么要冒充她?”
“不这样,怕请不动你呀。”王痴人用个请字,口气有点嘲讽。
包裹不明虚实,压抑着内心的不快,问道,“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
“问你几个问题。”
“咦,我连你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们凭什么要问我问题?”包裹摆出一付傲慢的样子,想在气势上盖过面前这个连连发问的小子。
王痴人知道他在虚张声势,单刀直入地说:“你在电话里口口声声叫小研,小研就是胡红琴对吧?”
“我不说,干吗要对你们说?”
“你不想说,证明你把胡红琴叫作小研,是有特别意思的。”
“有个屁特别意思。”
“那你怎么不承认?”
“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没事,跑到这里来撒野吧?”包裹怒了,极力撑大细眯小眼,脸上的横肉挤来挤去,显示着他的威力。“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再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老子真不客气了。”
“那你动手好了。”王痴人两手放在背后,故意露出整个前胸,肚皮还挺了一挺。
“怎么,你谅我不敢吗?”
“你打我们,我们报警,警察一定想搞清原因的,你那点心里事,还搁得住吗?”王痴人挑衅地迎着包裹凶悍的目光。
包裹似乎意识到,纠缠下去不太妙,手一挥说,“算了,我没工夫陪你们扯蛋,算我上了一次当。”说着发动摩托车就要走。
王痴人出其不意地嘟囔一句:“小研,其实是小虐,对不对?”
包裹一惊,停止开车,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所谓小研,其实正确的叫法是小虐,虐待的虐,而你被叫做包裹,不是包袱的意思,包是包住的包,裹是裹住的裹。其实,这是你们之间的昵称,也可以说是暗语,对吧?”王痴人含笑地说。
“你……你怎么知道?是她跟你说的吧?”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正式承认,不过我很了解这些。”
包裹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的声音低下来,不再那么嚣张,而是一脸惶惑和紧张。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王痴人?王兄弟,你们来找我,到底啥意思嘛?我被你搞糊涂了。”包裹的神态不算一百八十度,起码是九十度转弯了。
“我们找个地方谈吧。”王痴人指了指对面,那里有一个小公园。
三个人到公园里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包裹先生,你的真名,我也知道,但我还是叫你包裹吧。”王痴人说。
“你认识我?”包裹问道。“可我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
“咱们从没见过面,我也是刚刚认识你。可我早就了解你。”
“你怎么了解我的?”
“在蒋志伟自杀这件事上。”
包裹全身抖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也神经质地颤了一颤。“你说的蒋志伟,就是你们定阳乡下那个花衣男孩吧?”
“你也听说了吧?”王痴人问。
包裹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