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大人找人是很有想法的。
高铁上的鬼不好找,她于是有了别的法子——
“有季雯雯之前用过的东西吗?”
小表弟哼哼哧哧,跑半天才掏出一张试卷来——
“这是班里用来展示的试卷,因为最后的附加题思路很新颖——”
在何槐和卢芳芳怜悯的目光下,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没错,暗恋者就是这么卑微。
阿槐大人再次深深叹口气:“被你这样暗恋,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哦。”
罗玉恒羞愧的说不出来话。
可是…可是他真的已经很克制很克制了。
他不敢跟季雯雯多说话,也不敢将眼神留恋在她身上,甚至手机里都不敢存人家的号码——可惜他的妈妈也是火眼金睛,仅凭一张夹在书里的照片,就立刻防范于未然。
这也是很多母亲拥有的心态——我儿子这么出色,不是中南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配不上吧?
……
何槐没空理会少男纠结的心思,此刻二话不说将那张试卷乱七八糟裁了,叠出来一个不怎么样的小纸鹤。
罗玉恒目光专注地盯着那个纸鹤,眼神里是止不住的失望。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等我叠够1000只千纸鹤,我喜欢的女孩就会出现在我身边?”
何槐看着他:“大白天的瞎做什么梦呢!真有这么灵验的话,电视剧咋拍?偏执后面的厮杀吗?”
她鄙视的瞅了他一眼,对着纸鹤的嘴尖吹了口气,然后手掌将纸鹤轻轻往半空一送:“去!”
在罗玉恒紧盯着的目光中,千纸鹤摇摇摆摆,迅速穿过密闭的玻璃窗,消失在迅速后坠的道路上。
“!!!”
“魔术?”
他看着何槐,目光炯炯。
卢芳芳也是第一次见,此刻下意识说道:“你懂什么,阿槐是天师,身价起步一套房的那种。”
小表弟不明觉厉,可能是刚才的手段震撼到了他,此刻他慢慢直起腰杆子,目光开始开始虔诚起来——
“何槐姐姐,我就知道你长的这么好看,一定不是普通人!”
何槐:虽然说的没错,但是这个逻辑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她没想太多,只是对罗玉恒抬抬下巴:“看看地图。”
罗玉恒下意识拿起手机,却见高德地图的页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千纸鹤的图标,正停留在一个未知的地方,静静等待着它的接近。
“这、这是……”
小表弟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槐大人却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此刻深藏功与名:“区区小把戏。”
本来就是小把戏啊,还没有她养身体动用的灵气多。
罗玉恒:……他果然读书读傻了,心态一点也不科学,一点也不唯物。
……
玉恒表弟盯着那只小纸鹤,毅然决然在半途下车改变方向——他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阿槐大人,这才表示了教育的不成功吧!
毕竟,真的是一点都不唯物,一点都不科学呢。
而卢芳芳也松了口气,虽然想起自己亲妈的要求心头依旧沉甸甸的,但是再看看自己的存款(被阿槐吃掉了好多〒_〒),就想想自己假期接的未完成的那些单子,突然对下学期无所畏惧——
老娘有的是挣钱的本事!
……
车子到站了。
却月城的天气,比卢芳芳老家热的多,好在尽管车站人来人往,但是地铁却还是有座的。
“嘿嘿嘿给李颖一个突然袭击!”
卢芳芳摩拳擦掌——虽说假期约好了到这里来,但是在原本的计划中,这应该是临近开学时候的安排,可如今放假不到一周,他们就转移阵地到却月城——
确确实实是惊喜了。
最起码李颖冲向小区门口时,对头顶明晃晃的大太阳是半点也感觉不到了。
天呐!
请同学到家里来玩!
多么新奇的体验!
要知道,因为家里太有钱,偏偏又没有正儿八经的事业,她从小到大上学时得到的只有嫉妒和羡慕,有底蕴的人家觉得他们是暴发户,一身家底全靠拆迁;没本事的人也觉得他们运气好,一身家底全靠拆迁。
总之,当一个女生跟拆迁大户扯上了关系时,她的学生时代必定不是多么有趣。
更别提李颖爸常有裙摆镶钻石的骚操作,谁敢跟她多接近啊?万一裙子掉个扣子什么的,跟自己扯上关系了,岂不是随便也要赔上几万?
赔不起赔不起。
……
也正因如此,李颖才觉得深切欢喜!
“来都来了……”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干什么这么客气?”
过来玩而已,至于带4个大箱子吗?肯定都是拿给自己家的特产。
额……
虽然这么说也没有问题,但是——
“李颖啊,”卢芳芳不好意思的笑道:“来的匆忙,我们什么也没有带,这一个行李箱是我的行李,这一箱是原本打算带回家的蔬菜瓜果,不知道还新不新鲜,阿姨会不会嫌弃啊?”
“不嫌弃不嫌弃。”
李颖连连摆手——她之前寄回来的那几箱,早早就吃完了,有就不错,哪里轮得到嫌弃?
更何况,她心思敏锐,这些东西既然原本是卢芳芳打算带回家的,偏偏这会儿他们又带着东西过来了——
所以,卢芳芳家里肯定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但她没有多问。
至于另外两个箱子——阿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