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几个守城的士兵,整齐的站立在那里,如守护神一般,守护着这座古城,也有几个刚刚轮换下班的士兵,凑在一起,时而谈笑着城中那些风花雪月之地,又来了一个有名的角,神往而又尴尬,毕竟他们的微薄工资,就算几个人凑到一起,也不能让角给他们倒上一杯酒,无奈一笑,传出的笑声,却充满了激情与向往。
在城门下,涌动的人群,似永远不会停歇一般,让这座古镇散发着浓郁生机,而是有着马儿的嘶鸣与鞭子摔打的声音响起时,引起不少人侧目看去。
尽管是傍晚,可夏季的热依旧弥漫,如要将整个古城,变成一个蒸笼,城内的人……馒头!
没有风,没有雨,有的只是让人急躁的热。
走入古城中,这座城不是很大,横竖两条街道,街道边坐着三三两两,纳凉闲聊的居民,手中蒲扇更是呼扇的呼呼作响。
如果说在古城中,最热闹的,可要数茶馆,在茶馆中有一个冰窖,储存着冬天留下的冰。
一碗清茶,再加几块冰,足以驱散暑意,那种享受,就算是给个皇帝也不换。
在茶馆中,人们聚在一起,聊南聊北,似有着永远说不完的话题,好比谁家的狗子生了崽,谁家的娃,去了亲,又是谁家的婆姨给丈夫带了帽子,总之这些事情,在茶馆中,可是津津乐道的事情。
茶馆的老板是一个俊俏的后生,据说爹娘死的早,这才接手了摊子,这后生年级不过十七八,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美少女的心,即便是那些少妇,路过时都忍不住看上几眼,城中的媒婆更是把茶馆的门槛都踏破了,可那后生,却一直没有答应。
这后生叫王尘,他本不屑经营着一家茶馆,若非需要足够的盘缠,他也绝不会留在此地,年轻人志在四方,他心中更是有着一个远大的梦想,参加科考,成为一个为黎民奉献自己的好官。
这一日,他起了一个大早,取出早就在数年前就准备好的木板,拿起毛笔,没有丝毫犹豫的写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茶馆结业。”
将木板挂出门外后,王尘便牵着后院饲养的毛驴,背上行囊,离开了。
“哟,小尘子这是打算出远门啊。”
“小尘子该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准备去当上门的姑爷了吧。”
“小尘子,你可早些回来,若是没有你家的冰窖,这该死的夏天,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路上遇到的不少茶馆中的常客,纷纷笑着打招呼,在他们看来,经营一个生意不错的茶馆,那可是香饽饽,只有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放手不要。
可直至,一月,一年,两年,古城中的茶馆再也没有开门时,他们才意识到,小尘子或许真的不回来了。
在山间,一个书生,捧着一卷书,骑着一条毛驴,游走在山水之间,逍遥自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我此番若是中举,一定要做一个好官,一个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好官。”王尘摇头说道,回想着自己一年前的科考,也不知道有没有中选,此番自己便是要回到唐城之中,查看榜单,而放榜的日子就在明天。
唐城,可是要比古城大上无数倍的城池,城中之繁华,宛如人间仙境,人间上国。
在唐城,有一座皇宫,是天下无数才子神往之地,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提名天下知。
只要进了皇宫,便有机会一展才能。
这一天,正是放榜的日子,王尘来到唐城之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瘦小的身子挤到告示前。
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
原本激动的心,随着他看到最后一个名字后,整个人如五雷轰顶一般,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竟然落选了。
颓废的走出人群,王尘牵着驴子,离开唐城,似乎在耳边传来的说话声,嬉笑声,都是在数落他没有中选。
“难道我真的就命中注定,无缘朝堂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的路又该在哪里?”
王尘一步步的走入山林,走到一个悬崖边,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他不甘心,他自信以自己的才华,一定可以中选,可为什么自己会落榜,难道说自己选择的路是错的吗
这时,天空中阵阵黑云翻卷而来,遮盖了整片天,不多时,豆大的雨点洒落大地,将整个世界渲染成水的国度。
天空之上,银龙肆虐,炸雷震耳欲聋,地面上哗哗的雨落声,响彻山野。
王尘翻身而起,任凭雨水无情的劈打在他的脸上,他看着天,似乎想要将这天看透,可视线之内,尽是朦胧。
“或许,古城,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似雨水打醒了他一般,他牵着毛驴,失魂落魄的走下山,朝着古城走去。
一路上,驴子似不愿再回到古城,三番五次的和王尘较劲。
王尘伸手拍了拍驴子:“驴兄,你又何必呢,天下之大,怎么能没有我王尘的容身之地,科举固然是梦想,但是一切尽在天命,你我终究不能逃避。”
驴子啊啊的叫着,极不情愿的带着王尘走着。
王尘心中无奈,但是他总不能对一个驴讲心中的不甘。
回到古城,王尘看着自己曾经写下的木板,轻轻的将它取下,回到了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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