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清见到门口走出的白苏苏,堂堂七尺男儿,两行泪水一瞬涌出,惊喜出声:“师父!”
白苏苏走到他面前,亦是激动的上前抱住他。
宁澜清拍了拍她的肩膀,泪水中硬是扯出一抹微笑,随即笑容裂到耳根成了大笑,“师父,见到你真好!”
真好!他的身影直晃晃晕倒在地!
白苏苏站在院子里,听着大夫交代宁澜清的情况,应当是不眠不休赶路,太过劳累才会晕倒。
大夫开了药,交代按时服用,并没有什么大碍。
白苏苏进去时,宁澜清已经醒了过来,见到白苏苏,脸上扬着愉悦的笑容。
“师父!”宁澜清从床上下来,试图站起来,却给白苏苏阻止了,让他好好躺着别乱动。
宁澜清躺在床上,望着白苏苏咧嘴笑的很开心,“师父,如是呢,怎么还没有见到她?”
白苏苏望着宁澜清,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道:“如是......如是难产死了!”
宁澜清脸上的笑意一瞬僵硬住,恍惚中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方才头脑晕沉的感觉袭来,他扶着头,半靠在床头上......
白苏苏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焦急的出声:“澜清你没事吧!”
白苏苏手里拿出一颗药丸,赶紧给他服下,他靠着床头,沉默许久不出声。
白苏苏站在一旁,陪着他冗长的沉默着。
宁澜清许久才重新抬起视线,那双明亮的双眸消失了,黯淡的仿若一瞬失了魂魄,“师父,如是呢?”
“如是死了,难产死了。”白苏苏闭了闭眼,声音艰涩。
“难产......难产死了......”宁澜清确定的问道,黯淡的眸光闪过泪花,却是固执的不落下,脸上的难过犹如蔓延的海水,悲伤和绝望,令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流落在外十多年,宁家的人把他找回去时,面对陌生的环境,他孤独又排斥,宁如是是他第一个接纳的亲人,其中复杂的感情,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宁如是才不过二十岁,却是死了......
白苏苏已经哭过一次,此时见到宁澜清悲伤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擦了擦眼角,转身走了出去。
她再次进来时,手里抱着念念。
念念已经一个多月了,大了很多,她抱在怀里,她正伸着手臂,咿咿呀呀的挥舞。
宁澜清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床顶,一动不动,悲伤的气息流露而出,任是谁都感受得出。
听到婴儿的声音,他微微转了转眼睛,眼泪从眼角滚落,望向白苏苏怀里的婴儿。
“这是......”宁澜清艰涩的出声,浓重的鼻音下,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如是......的孩子?”
“是,如是的孩子,是一个女孩,你是他舅舅呢,来,抱抱她。”白苏苏轻柔的开口,抱着孩子俯下身子,递到他面前。
宁澜清缓缓坐了起来,伸出的手臂,狠狠的颤抖,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
到底是睹物思人,看着像极了宁如是的小婴儿,宁澜清再也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