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段子月突然被人阻止,心中已是有些恼怒,不过见此人年过古稀,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一时也不敢大意。
“老夫无名之辈,一隐世散人,不过与段千秋有些渊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聂远夫,见聂远夫的出现,段千秋脸上却是出现了一种有些复杂的神色。
“这是我段家之事、与你无关!”段子月还未继续开口,那段千秋却是先对着聂远夫说道。
“哼!段千秋,你的生死我可以不管,可当年我答应过别人,绝不可言而无信!”也不待段千秋回答,聂远夫却是再度抬起了手中的长剑,遥指向段子月继续说道:“我虽与世无争,从不过问正道、魔道,但答应过别人之事便一定会去做,今日若想杀段千秋,就必须过老夫这一关!”
“哼!老不死的,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说着段子月也不再多说,直接对着聂远夫出手,只见聂远夫手中长剑向前刺出,虽然已是晚年,但其出剑之时依旧可以见到一种透说不出的精气神,看到聂远夫出手,其身后的段千秋却是沉默了。
“婉儿…真的是他么!”段千秋抬头看天,好像在寻一个答案。
段子月毕竟是魔教护法,且正值壮年,武功算得上仲夏武林一流,而聂远夫本就只是铸剑城南山宗一长老,年过七旬,二人交手,虽说还未分出胜负,可场中明白人便可发现,段子月越打越狠,聂远夫却是越打越疲,段子月空手御敌,由排云掌演化而来的摧心掌招招狠辣,而聂远夫此刻所使用剑法赫然便是南山宗的传承剑法南山剑法,二人交手之际,谁也没有发现,在人群的最后,一个身着破旧衣裳的身影正盯着场中的聂远夫看得已经有些呆了!
段子月一掌逼退聂远夫,来人虽看似出手不凡,可毕竟还不是他的对手,只听段子月冷哼一声,那段千秋却是突然上前,但当他刚迈出一步却是险些倒下。
“够了!聂远夫,从今日起,你我恩怨已清,我段家之事,由我自己处理!”段千秋抬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恨意大声喝道。
“段千秋,你我本是同命人,你又何苦死撑,今日若我聂远夫在段家倒下也不关你的事,你说的话我又何必去听!”说完,聂远夫回头看了一眼段千秋,转身又对着段子月继续出手。
“老东西!”段子月本就因为独孤明横插一手有些恼怒,此刻又出现一个聂远夫挡自己的路,已然怒火中烧,只见他也不待对方喘息,再次悍然出手朝着聂远夫掠去。
“嘭!”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众人反应过来时,聂远夫手中的剑已经断成了几截,只剩下一个剑柄还捏在手中,不过他的身子却未退半步,依旧挡在了段千秋等人面前,一丝鲜血从口中缓缓流出。
“聂远夫!”段千秋大吼,正要上前,此刻段子月却是突然发难,再次提起全身功力朝着眼前的拦路石轰去,想要彻底解决一切障碍,独孤明大急,却无奈被眼前黑衣人牵制住,而场中众人更是个个身中剧毒无法自拔,很多人已经低下头不肯去看,只听到段千秋疯狂的吼声,聂远夫丢下剑柄,抬头看着面前疯狂袭来的段子月,好像看到了一种解脱一般,缓缓抬起右手,闭上了眼睛。
“婉儿,答应过你的,我尽力了,还有我的无名孩儿,师傅找遍了铸剑城,既然你去了,师傅对不起你!”聂远夫喃喃的声音响起,好像这些年来的心事一件件都浮现在了眼前…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突然一声巨响,众人抬头,却见段家大门处一人横躺在地上,口中不停吐着鲜血,可令人震惊的是此人不是抱着求死之心的聂远夫,而是前一刻还威风八面的魔教护法段子月!
而聂远夫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轻人,一手正搭在聂远夫苍老的肩上!
“是他…”就在众人为眼前突然发生之事感到不可思议之时,那与黑衣人交手的独孤明第一个认出了白忆。
“你是谁!”段子月艰难地从地上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聂远夫,或者说是聂远夫身后的白忆,就在刚才,他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原本想一举除掉聂远夫,可没想到突然碰上一股极强的内力,只是反震之力便将自己硬生生逼退,如今真气受损,体内气息紊乱不堪,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来人可怕…非常可怕,当他看清楚那站在聂远夫身后的白忆之时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不光是此刻段家庄内的众人,就连拥有这功力本身的白忆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出手相救,竟然一下子便轰飞了魔教护法段子月!
“怎么回事,我的功力!”白忆还沉浸在一种疑惑之中。
“难道是…是了,一定没错,我被困天渊两年,日日以医经调息运气,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然功力大增,比之前竟更上一层楼,这药经绝不只是一本普通医书!”想到此处,白忆脸上才开始出现了一丝释然。
“阁下是谁?”就在这时,除了段子月的声音外,又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白忆抬头,只见之前与独孤明交手的黑衣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不远处,其旁边青衣魔、恶刀、毒魑个个也都是一脸戒备,准备随时出手。
“我是谁?”白忆皱了皱眉头,又察觉到了聂远夫的伤势,迅速扶着身形已经有不稳的他后退到了一旁,让他坐下,然后再度起身面对魔教的一干来者,在这过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