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潮想不到她会这样看待自己,于是道:“我周潮是不是一个伪君子,只有我的心知道,你的心我也知道。但是邱晓棠,我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能跟着我。你总是不听,你让我怎么办?”
邱晓棠道:“你不让我跟着你,那是你的想法,并不代表我是我的想法。你之所以这样的赶我走,说白了就是做给孙可儿看的,你要让她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你的那个徐曼殊。你怕孙可儿把咱们的事说出去,你害怕失去徐曼殊。周潮,你好自私,你怎么就不替我想一想。你走开了,我在军营里会是个什么下场吗?”
邱晓棠说完了,眼泪就簌簌的流下来。她猛地抓住周潮握枪的手道:“你如果要讨厌我,就立即开枪打死我……”
但是这一席话,又怎么能令周潮下得起手,自己曾经已经对不起她了,而且是无数次的伤害她,现在还要亲手杀死她,就算现在不爱她,他也不能这么做。
可是现在下不了手,以后就怕是再也没机会下手了,到时候面对她和徐曼殊之间,他到底要怎样抉择呢?
这些东西不断的在周潮的脑袋里回想,他现在正在经历着人生以来最大的选择。
吕程新和猛汉子见周潮有点犹豫不决,于是一齐拉住周潮的手道:“潮哥,当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求你现在高抬贵手,不要杀了她。”
猛汉子也道:“还记得那次她的身躯快死了,你都舍不得,冒着生命危险要救她,现在就因为几句话就杀她,于心何忍啊。”
两个死士不断的求周潮,说得也是情真意切。周潮想起当初在玄风会的时候,自己有一次受伤了,是她精心的照顾自己,那个时候城东毕家派了大批的人过来追杀周潮,要将周潮斩草除根。邱晓棠不顾自己身子虚弱,背起他的身子,向一个废弃的垃圾站走去,并且躲在那里。
后来周潮的命虽然抱住了,而邱晓棠却是大病一场,差点死去。
还有在他第一次闯进玄音公司大楼里,在那个骷髅门前面那个克隆人试图要帮助周潮,她明知道自己会死,还是义无返顾的这么做,因为她的母体记忆对周潮爱得太深。而在那次尹毅诚出动基因人大军围剿真正的玄风会的时候,也是这个邱晓棠冒死将他护送到了黑脖子山,而她自己则遭受了暗算……
想到这里,周潮是心如刀绞,杀她的手再也控制不了扳机,于是放下了手枪,道:“我周潮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但是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的苦心呢?”
邱晓棠见他放下了枪,知道他在军法和感情之间选择了感情,这也说明他对自己还有情义可言,于是收了眼泪道:“潮哥,我不是逼着你做选择,而是我心甘情愿的跟着你,没有别的意思。”
周潮叹息一声道:“算了,事已至此,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要是跟着就跟着吧!”
邱晓棠展颜笑了一下,一下子抱着他的脖子道:“我就知道你还是个好人。”
周潮猛地想起以前,他们常常把拇指和食指合并在一起,形成一个爱心的样子来,表示他们相爱,永不分离。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可爱了。
于是一把将她拉下来道:“还是好好走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周潮了,不会和你嘻嘻哈哈的了。”
“是,周参谋长!”
邱晓棠说着,就和吕程新、猛汉子一道随着周潮往前走。
这一带全是沼泽地,原先可是街道,繁华异常,后来被炸得泥土翻了一遍又一遍,又加这一年多来的大雨冲刷,使得繁华的街道变成了沼泽,市政内苑的存在只是不断的破坏和杀戮,毫无建设可言。
周潮对吕程新二人道:“这次咱们回去,千万不要提及上次兵营的事,否则按照肖璧那种记仇的性格,一定会谈不来。咱们找一些轻松的话题,要让他们彻底放松对咱们的提防和敌意。”
邱晓棠道:“还说呢,上一次我差点被他们杀死,要说他记仇,我还更记仇。总有一天我会割下肖璧的脑袋当球踢。”
吕程新笑道:“你的志向还是蛮大的,肖璧是什么人,你能割下他的头嘛?”
邱晓棠道:“我现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了,我死了很多次都没有死成,我还能怕谁呢?”
周潮道:“你别胡说了,没死成就非要再死一次吗,还是好好留着你的命,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邱晓棠不禁道:“你还别说,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是死了一了百了。”
周潮听她说到死不死的,感到不吉利,便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但是邱晓棠笑嘻嘻的道:“谁生你气,我说死就是生你气吗?我是说我这个人原本就是死了的人,是你重新救活了我。试想这世上有谁老是不死呢?如果真有人老是不死,他得多烦啊,每天为了吃喝拉撒想办法,还要与人相处,如果有亲人和爱人,还要为他们的事烦神,这样想来,活一定岁数就可以,没必要老是活着。”
猛汉子笑道:“你这又奇了,别人都想长生不老,你说活着烦神,你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邱晓棠道:“我认为这上古的神人规定我们只能活一百岁左右,实在是太好也没有了,既可以享受做人的快乐,又可以在厌烦做人的时候,两腿一蹬,就可以离开世界,然后又是投胎转世,循环往复。他真是看透了人间冷暖才有这样的安排啊。”
周潮便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