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晃动中,许田的心也在跟着颤抖,如果还不见效果,这差事可是从同行手里抢来的,许田以后真是没脸继续混了!
可是眼瞅着周部长就冲外面挥了挥手,自然有人会意他的意图。
“你该表现出很累的样子,不然就白辛苦啦!”
乔禾的声音晴天霹雳一样,在许田耳畔炸响,许田不愧老江湖,立刻转身,挥剑,像是斩断了什么。
“老妇人,已遂了你的心愿,儿孙都是有孝道的,您也可以安心去,就歇歇吧!”
许田身体禁不住地晃了晃,像是用力很大,伤了元气一般,其实是被他看到的景象吓的。
很多人都是这样,对不了解的事物,有时候感觉恐惧,这时候分明感觉危险已经解除,心中的恐惧反倒更甚。
许田听到有人惊呼,意识到有事情发生,找到源头,因为他就站在水晶棺旁边,浑身的汗毛都炸炸起来。
好在许田算是老江湖,内心所感没有过多地流于表情。他不知道乔禾近水楼台,正好方便收取鬼影子。现在水晶棺的晃动已经停止,那就是他可以邀功自傲的时候,目光先找到周部长。
人生最神秘的事,莫过于生与死,面对生死心情也是最为复杂。周部长定力再好,说他一点都不怕,是不可能的。
周部长看到随着许田舞动的桃木剑,水晶棺果然就不再有异动,像是他的话,里面的人听到,就同意了。在周部长心中,对许田的印象转变成全新的,而且达到相当值得敬畏的高度。
不仅周部长,这里所有人看许田的眼神都在悄然变化,就连那四个道士,眼神中的恨意都在极力收敛。
许田被乔禾吓住了,只有他知道乔禾暗中有所作为。在外人眼中,就是许田用功过度,不是乔禾搀扶,有可能已经倒下。周部长几步过来,搀扶住许田的另一个胳膊。
“许大事劳苦功高,快休息一下,家母不会再有怨气?”
“剩下的事,就让那四位道长来吧,我也是巧合之下发现,以前从来没遇到过相似情形,不能怪道长们,这种事,只要找到对症,说起来也是简单,哀乐就不要再张罗了。”
“是,谨遵大师法令,四位道长,接下来的法事,还要仰仗各位,有劳了!”
四个道士如今的情形很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许田提到他们,也算是给他们解了围,虽然最大的功劳已经被许田收入囊中,这时候也只能表现出大度。
“周部长,这是我师弟乔禾,入世历练被我带我过来的。”
“原来是乔大师,年轻有为,家母的事,烦劳大师多费心。”
“这些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师弟,要不你再过去一趟,也好让周部长放心?”
许田想着还有周部长的一个问题没有解答。刚刚的事他知道与乔禾有关,又不知道乔禾究竟做了什么。周部长担心还会诈尸,毕竟已经发生不是一次,许田都是因为诈尸才回去请乔禾的,这时候他一丁点把握都没有。
许田没敢指望那四个道士,有能力的,只有开了阴阳眼的乔禾,只能把乔禾推出来,再说他也想仔细看看乔禾的作为。
“不知道我都快两天没合过眼,为什么你不过去?再说我想看,还用走过去嘛?”
这些话乔禾只能在心里大声疾呼,第一次合作,总要给许田留面子。
“周部长,师兄,那我过去看看,有我解决不了的,再劳动师兄出马。”
许田不住眨眼睛,又担心被周部长发觉。乔禾的话很明显,就是让许田等着,他不能白跑这一趟,下一趟就该许田了,而且下一趟是必须有的。
还要装下去,看来吃这碗饭也不是那么轻松!乔禾站起来,端着罗盘走过去。
四个道士知道费再多力气,也不可能超越许田,在周部长心中的分量已是注定在许田之下。这时候也不再装腔作势故弄玄虚。四个人分别在水晶棺两边,坐在铺团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乔禾不知道道士是否也像和尚那样每天念经,他更愿意相信,四个道士这时候正念咒诅咒许田坏了他们的财路。
乔禾不需要走近,就可以观察完灵堂的全部。乔禾关注的,与其他人也不同。
之前造成诈尸的鬼影子已被乔禾收走,鬼影子也有意识么?这一会儿还有鬼影子在灵堂里游弋,又都不接近水晶棺。
乔禾想不通鬼影子为什么接二连三造成诈尸,是他的功力还浅,不能远距离把灵堂里所有鬼影子都收了,只能装腔作势地捧着罗盘,沿着水晶棺缓缓走完一圈。
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灵堂里的人只认为乔禾深不可测的神秘。就在乔禾打算功成身退地回来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停下。
开阴阳眼以来,乔禾还没有过如此毛骨悚然的感觉,有如芒刺在背,不顾他好不容易营造的高人做派,转身过去的同时,手里罗盘也变成武器,手持的方式都变了,乔禾也希望罗盘可以有板砖的分量和杀伤力。
那一刹,乔禾的视线都有些模糊,是他的左眼,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师弟?”
许田和周部长攀谈的同时,一刻也没放松地盯着乔禾。他看到乔禾像是在躲避什么地往旁边错开一步。乔禾的脚下已显出慌乱,乔禾的举动也透出不成熟的草率,像是有逃跑的想法,又没有付诸实施。
乔禾听到自己喉咙里隐隐有气流响声,他想喊一声,想让许田过来帮他,他的慌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