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他这话是不是说他一直都知道我在派人监视他的意思？”
系统很严谨地答道：“有这层意思。”
淡定，淡定。徐泱泱鼓励自己：最起码大魔头没为这件事生气嘛，可以的，可以的。一起忽略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那秀娘……”她刚想说：那秀娘你是不是打算明媒正娶过门，话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我再恳请郡主一件事，”姬靖兰郑重道：“秀娘于我有恩，我无以为报，求郡主做主给她物色一处好人家，给她一个好归宿。”
他抢先一步道，好像生怕她再开出什么噎死人的脑洞来。
徐泱泱又愣了一下。
她的心里开始打鼓。这小子既不想纳秀娘，又不想娶她为妻，血气方刚的年纪自己又没有养小妾……该不会是……
徐泱泱急召系统：“系统，有查询目标人物目前性取向的服务吗？”
系统：“此项服务为收费服务，确认需要购买吗？”
徐泱泱一脸懵逼，“什么鬼？你们系统不就是被设计来尽最大的可能协助修正者完成任务的吗？怎么还搞创收？！”
系统义正言辞道：“因为这项服务不在公司要求开发的功能范围内，知识产权归工程师个人所有。”
徐泱泱越想越觉得不对，“什么牛逼的工程师，居然借职务之便用公司的平台来销售自己的产品？”
系统：“这个你可以放心，公司也有抽成的。”
徐泱泱：“……我担心的好像不是这个。”
徐泱泱干笑着将姬靖兰的请求答应下来，还不忘友好地关照一句：“……那等你以后有了心仪的女子……或者……呃、反正都行，我也可以给你谋划谋划的。”
她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将露骨的话咽了回去，可她还是很快感觉到某个大魔头脸色有一丢丢阴沉，周围的气压开始降低……看来是她到底还是不太明白大魔头爆发的点到底在哪里。
总之这天的这顿晚饭因为徐泱泱滴水不漏的高超接话技巧，而吃得不太痛快。可惜了一盘香酥小黄鱼。
直到华灯初上，姬靖兰告辞而去的时候，徐泱泱还在心里检讨这顿本来气氛轻松融洽的晚饭，是怎么成为车祸现场的。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姬靖兰果然时常造访。
开始时是隔三差五，渐渐地变成徐泱泱几乎每天都会见到他的身影，即便说公务缠身没有时间看书，也会来问个安。府中也因此多了一些生气。
徐泱泱畏寒，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基本上是足不出户，只是听说姬靖兰在府中的时间基本上是待在书斋里静静地看书，一看就是一个半个时辰。看来当初还真是自己想多了。
姬靖兰还经常都会带着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来，送给徐泱泱，说是答谢她出借藏书。这日送一个楼兰的宝石手串，那日又带来一个莎车的钱鼓，还有雕工精巧的玉蝉、东海的明月珰……
他总是对这些东西轻描淡写，但是只要是但凡有眼力见人的就能看出来这些都并不是一般人所能轻易得到的。
在徐泱泱看来，他这种行为就像幼儿园老师发糖逗小孩开心一样，但是鉴于他送的东西真的很漂亮，让她爱不释手，所以还是选择了很没骨气地当被哄的小孩了。
一日徐泱泱高兴地把玩着姬靖兰刚送来的一盒姜山青黛，饶有兴致地问起：“对了，我近日好像听过有婢女议论起最近楚都盛行一种挂画叫什么‘将军图’？你知道是个什么来历吗？”
姬靖兰不知为何眉头微凝，沉吟一下才道：“那种东西没什么意思。”
后来徐泱泱才知道，那个“将军图”是有画师根据那日他们入城时的情景，将姬靖兰在马背上的英姿描绘了出来，没想到作品广受青年男女的喜爱，于是各大画师都把握商机，争相仿效，在家中挂“将军图”一时成为风尚。
不过这明明是件长脸的事，也不知道姬靖兰那家伙在别扭啥。
徐泱泱还发现现在家中的下人好像对姬靖兰比对她还要敬畏，府中的管理制度也被悄然调整了一遍，各种工作显然更有秩序了，不得不感慨姬靖兰真是个天生有手腕的人。
冬日将尽，楚都上下过年的气氛也渐浓。徐泱泱府中的各人也开始忙着张罗置办各种过节用品，借着喜庆将各个院子都粉饰装点一遍。
除夕将近，饶是徐泱泱这么懒得出门的人，也想上街去看看热闹。
这日她刚刚梳妆穿戴完毕，府中也备好了车驾，却见有侍从进来通传说外面有大冢宰家的小姐顾玉求见。
徐泱泱有点惊讶，还反复问了一遍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这位顾玉是顾家的嫡长女，由于她父亲在楚国举足轻重的身份和她本人的美貌、才学而在楚国的名媛圈中相当有地位。据说上门说亲的人几乎每日不绝，不过也没听说人家看得上谁过。
但是这样正派的名门闺秀跟徐泱泱混的那个纨绔圈子基本是绝缘的，徐泱泱也不过是在公开场合见过这位顾小姐几面，仅限于点头之交而已。
今日突然造访，也不知道是刮了什么风。
徐泱泱将顾玉请到前厅，分宾主落座后，徐泱泱一边寒暄一边观察这位嫡长女中的典范。
顾玉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举止端方优雅，穿着打扮也很庄重得体，言谈间有股大才女的清高。
作为相府嫡长女，出入没什么大的排场，但是看得出来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