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副将正偷懒伏在桌上睡觉,自从得知祈国就算打过来也会伤亡惨重后,他便整个人放松了心神,除了正常的训练之外,他几乎没有多做什么事情。
有些士兵对他的做法很是奇怪,每次训练,他是最积极鞭策他们的,可现在却没有战场上该有的紧张感,当询问他时,他便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多言。
可他不知道,他的笑,再配上他那大胡子的容颜,不可谓不慎人啊。打那之后,就没有人问起过这件事了。
没人询问更好,大胡子便可以放心的偷懒睡觉了。
不过,今日显然不是一个适合睡觉得平静日,那大胡子刚刚伏下身子没多久,帐营外便传来了士兵的呼喊声,“不好了!不好了!陆将军,大事不好了!”
大胡子直起身子,看向了那慌慌张张掀开门帘的士兵,面色有些不悦,“慌什么慌什么?是祈国那帮兔崽子打过来了?”
“不,不是!”那士兵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摆了摆手,“不是这些。”
“不是?既然不是的话,你叫什么?!”陆明德不悦的看着他,“不是说过了,除了祈军打过来,一切事情都不要来烦我吗?!”
“这,这事跟祈军打过来一样严重!”说罢,那士兵立即将手中的纸条递出。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陆明德有些疑惑的接过那纸条一看,眼神立即变了,他赶紧捉住那个士兵的衣领,“说!这纸条是从哪里得来的?!”
士兵有些骇然的看着他的变化,咽了口唾沫,这才断断续续的开口,“是,是从外面,从外面射进来的!”
外面?!他沉吟了一阵,“除了你,还有谁看到这纸条?!”
“都,都看过了。”
什么?!都看过了?!他拽住那士兵衣领的大手紧了紧,“你居然给别人看这纸条?!”
“不!不是我!我得到纸条后便赶了过来,这纸条射进来了很多。”小兵唯唯诺诺的说道,“外边,外边现在都传疯了,说,说咱们这场仗,就不应该打。”
“你说什么?!什么叫这场仗不该打?!”那小兵后边的话说的声音虽小,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小兵犹豫了一阵,然后想到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将心中的想法一吐为快,他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外边的人都说,这是老天降怒,惩罚我们!既不让我们进,也不让我们退,老天爷是要让我们为发动战争付出代价!”说完便赶紧把眼睛闭上。
陆明德睁大了双眼,老天爷降怒?!放屁!他将那个士兵整个人提了起来,“你!现在就去外面给我制止谣言!什么狗屁老天降怒,那是敌人在扰乱军心!连这种屁话都相信,你们今后还怎么打仗?!”
那士兵被憋的难受,最后还是睁开了眼,“那,那将军为何让我们留在原地不动?而不是迎头出击?!”
他个人认为陆明德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可信度,要是纸条上说的是假的,那为何他们追到这后,便一直止步不前了呢?再说了,前阵子王爷将军让斥候前去探路,却没有一个回来的,如果不是那断谷里有异样,他们又怎么会全都消失了?
陆明德有些瞠目结舌,行啊,这猴崽子胆子居然变大了,敢怀疑将军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兵?!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我夏国的兵,那就立即给我下去!服从军令,是你作为一个士兵的天职,明白吗?!”
那士兵听言,立即打了个激灵,是啊,他怎么能怀疑王爷将军呢?!将军带着他们不知打赢了多少的胜仗,现在不过是原地待命了一个月,他就怀疑了将军的指挥,真是该死!
想明白这些,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朝陆德明大喊了一声,“是!属下立即下去阻止谣言的继续传播!”
陆明德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他放开了手,那士兵便哧溜的跑出去了]
待那士兵走后,他低头再看了一眼那纸条,将它拽在手心里,掀开门帘,赶往夏凌宇所在帐营。
当他弯腰进帐的时候,便瞧见自家的将军手中也拿着一张纸条,他正低头浏览着。
听见动静,夏凌宇抬起了头,见来人是陆明德后,朝他点了点头,“坐。”接着,自己也坐了下来。
陆明德是个急性子的人,见他不发一声,立即焦急的开口道,“将军,这,这纸条……”
夏凌宇朝他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这纸条,究竟是谁射进来的?”
陆明德挠了挠头,“这,这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不是让我觉得担心的地方,关键是,这人提及了那断谷,那断谷是什么地方,将军,你跟我都清楚,要是没有经历过那一切的人,是不会知晓那里的秘密的。”
“是啊,”夏凌宇也眯起了眼,“没想到,除了我俩,居然还有人活着从那个地方走出来。这么看来,对方的本领不小啊。”
“不过,我觉得那人没有恶意,”陆明德开口接道,“他应该还不知晓我们早已得知那断谷之事,之所以会射这些纸条进来,想必是为了提醒我们,不想让我们枉送性命。”
他总觉得那人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也不会冒死来通知他们了。
陆明德的话,没有让夏凌宇安心,反而是想的更多,这人如果真是想帮他们,大可以直接面见于他,亦或者,直接将这纸条射进他的大帐,而不是像漫天洒花一般,往士兵里头一通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