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就在我沉思之际,窗外忽然有一人影闪过,我赶紧大喝了一声。
“他人都说你毫无功夫,可你却看到了我的身形,哼,藏得够深啊。”未见人影,她的话却先到了。
“我藏得深不深,还不是照样栽在太后手上了?怎么,姚管事,太后这是等不及了吗?”
没等到她的回话,倒是等到了脖子上冰凉泛白的匕首。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我眼看着自己飘落下来的一缕发梢被那匕首割断。
那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果真是姚管事!“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是我太聪明,而是我有一个好鼻子,我在浣衣院这么些时日,换做其他人或许我还不这么上心,而你可是我们的管事,你的一举一动哪些时候不被那些宫女们争相效仿的?唯独一样她们怎么也学不来,那就是管事身上的檀香味。”
“管事身上的那股檀香,并不多见,我也只是在太后寝宫里闻到过这股檀香。若说管事与太后没有关系,换谁谁也不会相信。”
“你这人太聪明,我早就说过留你不得!”说罢,她便要将这匕首往里推进半分。
“等等!”就在这危急时刻,我立即大喊了一声。
那姚管事果真停顿了一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自然是有。太后既然不信任我,为何派我来此?”窗外有一道模糊的轮廓,似乎是个人影。
“哼,信任你?信任你就不会派我来杀你灭口了!”姚管事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那窗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你这么晚才来,难道太后不担心我一时口快将她供了出来?”窗外果真是站着一个人。
“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说完,匕首猛地一挥,朝我刺了下来。
这时窗外射进来一柄短箭,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了那把匕首上,哐当一声,匕首被打落在地。
姚管事看着情况有变,不再多做逗留,弃了我跳窗离去。
呼!刚刚真是太惊险了!
墨于齐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再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我,“这就是你的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晚来几步,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我一边拍拍自己的胸口,一边冲他摆摆手,“你放心,我还没这么傻,我知道你一开始就在门外,我之所以拿话刺激她,完全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这样她才不会发觉你的到来。其实我也只是赌了一把,我料定你不会让我这么死去,看来我是赌赢了。”
“有时我真不明白,聪明如斯,怎会去趟皇家这趟浑水呢?你刚才也看到了,你这么替太后卖命,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是毒药,是杀手,谁知下次会是什么?假如你还有下次的话。”
忽略他话里的讽刺,我看着地上的匕首,慢慢开口道,“不是我想趟这趟浑水,而是我已深陷其中,现在想全身而退,恐怕难矣。”
“不难,只要你想。”墨于齐突然接了这么一句。
什么?!我猛地看向他,他这是要帮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于情,我是你家皇后表妹的仇敌,于理,是我替代了别人入宫不假。这些就足以让你将我绑了交给皇帝。”
“你是个聪明人,我很欣赏你,如果墨氏得到你的帮助,那将会是如虎添翼话。而你身处墨氏,皇家人再也不会为难与你,怎么样,这等好事,你没理由拒绝。”
“那假如我不同意呢?”看着他施施然的说着自认为对我有利的话,我却知道,从皇宫到墨氏,只不过是从虎口到了狼窝而已,本质一点也不会变。
果然,听到我拒绝后,他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太后已经将你当成弃子,你身上的三日醉不出一日就会发作,如果你想活命,你就该知道跟谁合作才是正确的。”
“呵。”我轻笑出声,“你也说了,我身中剧毒,是个将死之人,就算你有办法医我,我却不想再拖欠人情了,因为我既不想趟皇家的浑水,也不想趟你们墨氏家族的浑水。”
墨于齐脸上阴沉的表情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就好似我欠他几千两黄金,口气委实凶恶,“命没了还谈什么自由?还谈什么到处走走到处看看?你不是一直想看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还有渔家小镇做的鱼米之宴吗?如果你现在死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得不到了。这就是你想要的?”
等等!他的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你怎么知道我想到处走走?你怎么知道我说过要体验农民的作息生活,还有品尝渔家的晚宴?!”这些话我就只跟紫嫣说过,他怎么知道?那右相府究竟有多少外人的奸细?一想到自己一直生活在别人的视线下,我就止不住的一阵恶寒。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只要你一点头,我保证立即救出你的朋友,而且今后你在墨氏里的地位,绝对只在我一人之下,其余的墨氏人员随你调配,你看如何?”
他看出我有些犹豫,接着诱惑道,“只有有了一定的权力,你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换句话说,就算我现在救了你,出了这个门,你依旧是那个任人捏扁揉搓的一个平民,依旧会是受人威胁宽衣解带的柔弱女子,这样你甘心吗?”
慢慢的收紧双拳,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