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东问起了郑重光一行的来意,“重光,这次莅临云岭有何指教啊?”
郑重光说:“公事么,两件,一是检查各重点院校的自主招生工作情况,二是核查保送生的落实情况,我们这个组负责海州市,每个县区市一到两天,半个月完成,你们云岭市是第一站。”
徐浩东噢了一声,“既然是例行公事,那我就不陪你了,走的时候我再送你们。”
郑重光大摇其头,“你这个人啊,我刚到就想着赶我走,你这人太没意思。工作的事我不麻烦你,我们直接找你们市教育局。但是,我本来是要去别的地方的,就是因为你,我才要求来海州市的。”
徐浩东微笑起来,“什么意思?你这次来是公私兼顾?”
点了点头,郑重光说:“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来干什么。”
徐浩东说:“私事可以私下里谈嘛。”
郑重光说:“这是一个搏眼球的时代,胜利者更应该不避讳宣扬。”
徐浩东说:“好,好,你想说就说吧。”
哈哈一笑,郑重光居然站起身来,“同志们,正好有同志们在,我想请同志们帮我解答一个问题,一个困扰我多年的问题。”
徐浩东笑着说:“重光,家丑不可外扬哦。”
“你少来。”郑重光说:“同志们,我说的问题与浩东有关,我先介绍一下我们俩的情况。徐浩东,来自四线小城市,下岗工人的儿子,考进省师范学院时读的是专科,后来多读了一年的专升本,勉强拿到本科学位,人长得象根竹杆,脸瘦得象旧社会穿越过来似的,用现在的话讲,与高富帅一点边都不沾。我,郑重光,来自省城,国企老总的儿子,考进省师范学院时读的是本科,后来还读了硕士学位,在校期间曾任班长、校团委副书记、校学生会副主席,我英俊潇洒,我风华正茂,用现在的话讲,我就是典型的高富帅。你们说说,我们俩孰强孰弱?”
徐浩东微微一笑,“他们不会评价的,你还是自说自话吧。”
郑重光说:“在大学期间,我和徐浩东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同学,她叫许云雪,就是徐浩东的前妻,是许教授和云教授的大女儿。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尽管我穷追猛追,还赢得了许教授和云教授一定的支持,但许云雪就是不动心,却偏偏爱上什么都不如我什么都没有的徐浩东,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谁也不敢开口,谁也不会发表看法。
徐浩东说:“这是因为爱情,我爱许云雪,许云雪也爱我,互相爱着对方的爱才是爱情。而你郑重光的爱只是单相思,重光,你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吗?”
“还没想明白。”郑重光生气地说:“我要是想明白了,我还会是光棍一条吗。你徐浩东有儿有女,我郑重光孤家寡人,我找谁说理去啊。”
说着,郑重光连喝了三杯老酒。
“同志们,更可气的是,我后来喜欢上了许云雪的妹妹许云洁,可这小丫头片子竟然爱上了她的姐夫徐浩东,现在,现在这丫头片子就躲在徐浩东的家里。不对,是,是你徐浩东,你徐浩东把许云洁拐到了云岭市。徐,徐浩东,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重光,你喝多了。”徐浩东急忙起身,拽着郑重光往外走,“同志们,你们继续,我带他醒醒酒去。”
徐浩东将郑重光拽进旁边的休息室,一把扔到了沙发上。
副市长李莹跟过来,徐浩东冲她摇摇头,小声说:“没事,他是装醉,还憋着正事呢。”
“徐书记,他手头还捏着六个保送生机动名额,你设法掰一二个过来。”
徐浩东笑着点了点头,待李莹离开,他关上门,走过去冲着郑重光的臀部踹了一脚。
“哎,别装蒜,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