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韩林眉头紧锁,站在大殿的主位上来回地渡着步子。而大殿两侧还另坐有十几位神情各异的修士,这些人都是昊天宗的管事人员。
“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位天灵根弟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伪灵根?梁师侄可是无极老祖亲自从沁阳宗带回来的,难道连老祖也会弄错吗?”大殿内满头银发的老者率先发言,此时他的眼里满是困惑不解,显然对于刚刚获悉的事情,无法理解。
“老祖自然不会看错,当初收此子入门时,诸位都在,有谁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吗?唯一的可能是此子的灵根发生了某种变异。入门前的确是天灵根,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才变成了如今的伪灵根。除此之外,就没法解释了。”一旁的中年书生声音一沉,煞有介事地分析起来。
闻言,银发老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沉吟着。
“司徒师弟真会信口开河,你我活了一百多年,你可曾听说这数万年间有谁的灵根改变过吗!”这时候,另一个头戴方巾的黑脸大汉从木椅上站起,出言讥笑道。
中年书生仿佛对这大汉十分忌惮,面对此人的讥讽之言并不反驳,一张白脸硬生生地憋成了猪肝色。
待黑脸大汉冷笑一声,坐回座中,顿时殿中又是一阵沉默。
“掌门师兄,刚才你与此子在偏厅问话,看出了什么眉目没有?”过了一会,见大殿内众人沉默不语,一个斗鸡眼的老者向主位上的韩林询问道。
韩林此时一脸颓败,听到中年大汉的疑惑之言,郁闷地说道:“此子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据他所说,其每天都是打坐吐纳,极少外出,并没有遇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派去每月了解其修炼进展的弟子回禀,说的大都一致,证明此子所言非虚。
说到此处,韩林从桌上拿起一个储物袋往桌上一倒,呼啦…,一大堆装满丹药的葫芦、两把小剑、十几块低阶灵石、一些灵草……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子的储物袋我也看了一遍,全是一些平常的东西,并不出奇。”昊天宗掌门韩林说这话时,有一抹颓丧之气从双目流出。
“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好端端一个天资卓绝之辈,突然变成了一个废物般的存在。真是让我等无法接受啊!”坐在大殿最前位置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老者,听到掌门所说,用手拍了拍额头。
而肥胖老者身边的其他几位管事,也都是一副伤透脑筋的样子,眉头紧锁不放。
“整个楚国修仙界都知道我们昊天宗收了一个天骄之辈,如今按照此事的发展迹象,我们宗门岂不要成了其他门派的笑柄了。”身材矮小的老者此时放下茶杯,语气极为低沉地开口说道。
听到众管事的言辞,韩林缓缓从主位上走下,大袖一甩,一副声色俱厉的表情跃然于出。
“各位同门就不要在这里感叹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善后此事。当初此子入门,可谓声势浩大,甚至惊动了整个楚国修仙界。现在若让人知道,我们竟是虚言以欺,宗门的脸面还往哪搁?”
“另外,无极老祖亲手将一个天灵根弟子交到我们手里,等其闭关而出,看到的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弟子。到时候,诸位师兄弟都难逃干系!”
韩林的冷酷之言一出,所有的管事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场之人全都知道,老祖当初只是将梁恒交付给韩林一人,让其好生看顾。如今发生预料之外的变故,韩大掌门却推诿起了责任,大有将大家一起拉下水的意思。
“这…”
“此事…”
“我看…”
他们自然看出了韩林的险恶用意,苦于宗门地位的差距,不便当场揭穿。只能支支吾吾,苦涩而又无奈地结舌起来。
直到半饷以后,中年书生蓦然站起,眼扫众人后,用淡漠的语气开口建议道:
“此子留在宗门也是无用,我看还是将其逐出宗门算了。消耗了宗内如此之多的丹药,我们不废其修为也就算他福源深厚了。”
此话一出,他身旁的白发老者面生焦急之色,连忙摆手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此子是老祖亲自带入宗门的,还是等老祖闭关结束之后,听其发落为好。若我们擅作主张,极有可能会引火烧身啊!”
“文师兄所言极是,我看将此子留在宗门最好不过。我们只要对外宣称此子长年闭关,并且约束其行踪范围,不让他与其他门派的弟子接触,此事自然就此揭过了。”肥头大耳的老者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说道。
“这样做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将他兵解算了,免得夜长梦多,防止他将此事泄露出去。”老者身旁的黑脸大汉摇了摇头,厉声开口。
大汉说完,转头看向主位上的韩林,似等其表态一般。不过此刻的韩大掌门还是一副焦急模样,还没有想好如何决定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王师兄,此子能到这里,也是与我宗有缘。况且其在门中待了两年时间,隶属我们同门,还是温和些对待比较符合天道。”说话之人是一名手拿拂尘的中年道士,此时蓦然站出,冲黑脸大汉冷冷说道。
“我倒是赞成玄道子的说法,若以此子的资质产生变化,就对其痛下杀手的话,未免显得我们修炼之人太过无情。以此子的资质天分,如今聚灵期三层修为,恐怕也就到头了,再无寸进的可能。其寿元相较一介凡人,只不过多了二十余年。这点时间,对于整个宗门的发展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