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他再次把这人上下扫视一圈后,便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被困在床上这七八天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偏偏只要看看颜欢那吹弹即破的鲜嫩脸色,便能知道这女人最近过得有多好——可见,她那一直叫他看不上眼的世故,用得好时,可比他那些能让公司提升上亿市值的头脑更为管用。
头一回,有着完美主义倾向的析斯亦意识到,原来换个角度看,即便是缺点,也不一定就一无是处。
这相互瞅着的二人各怀鬼胎间,就听得帐外那个神婆忽地长长念了声“阿弥陀佛”,双手打了个什么结印,便结束了这场法事。
那“老神仙”从短榻上下来,走到床边,掀开帐幔低头往那重新闭眼装死的析斯亦脸上看了看,又抬头看看呆着一张脸装傻的颜欢,然后便要出帐去。偏她已经转了身,却是忽然间又想到什么,回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析斯亦的手和颜欢手腕交握处。
等贴好符纸,她这才从床边退开,回身打开那扇被封住的内室门。
门外久候的老太君见了,忙起身进入内室。她先是看了看那贴满符咒的帐幔,然后才开口问那神婆道:“如何?”
神婆装出一脸疲惫之色,哑着声音道:“人事已尽,且看天命吧。”
她走回床边,掀开帐幔的一角,让老太君看了看床上坐着的颜欢,以及那张她才刚刚贴上的符纸,又道:“那张符咒是引导二爷魂魄归位的,需得在他二人的手上贴足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只要二爷一天不醒,这符咒就一天不能拿下来,更不能有所破损……”
——就是说,只要析斯亦不“醒”,她就得跟这人呈连体婴状?!
颜欢诧异眨眼间,就听那老神棍又道:“而且,老夫已经在这床上布了安魂的法阵。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欢颜姑娘半步都不能离开这个法阵……”
——还不许她下床?!
顿时,正感有些内急的颜欢就急了眼。